那两个彝族的毕摩就像是个上了发条的娃娃,很机械的抬头看着我们,目光随着我们的步行的路线而移动。身上的配饰也跟着一起无风自颤起来。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已经迈出步子了。想回头现在也来不及了,只能屏着呼吸。向他们靠近。
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嗅到了空气中,有股子强烈的血腥味。我警惕的观察他们的周围,可并没有发现血迹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分辨”出我们并不恶意,他们身上抖动的配饰又突然停了下来。
我看的惊奇。现在我知道为什么外国人看中国人会觉得神奇了,现在我看这两个彝族人。想必和老外的感受是一样的。有太多说不上来的“新”东西,展现在我的面前。
“老乡们,我们迷路了,你们在干什么啊!”四眼也不管那么多,看他神色镇定的来到了两个彝族人的身边。
四眼“个儿”不算高,但比起那两个毕摩,已经显得人高马大的,一下子就遮住了他们脸上的光亮。阴沉沉的让人非常不舒服。
双胞胎并不说话。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这种气氛略显尴尬。四眼挠挠头,现在他的话,就像伸出去的握手,却得不到回应,只能讪讪的再缩回来。
“嗯,能不能让我们歇歇!”四眼随便胡诌了一句,但总算是让自己有了个台阶跨了下来。
“叽叽呱呱”其中一位开口说着我听不懂的方言。
“啊,什么?”
“你们可以进去休息?”另一位见我们满脸的茫然,随即用蹩脚的普通话回答道。
我皱皱眉头,去看四眼的反应。四眼也是略有吃惊,毕竟只是随便一讲,开个话题而已,未料对方直接就“将军”了。
现在是进还是不进呢?
我看了看那间木屋子,门虚掩着。边上是个木头窗户,上面糊着纸,里面没有一点光亮。看这架势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物。
我听说过很多可怕的传说,少数民族的这种屋子里爬满了毒蛇蜘蛛,只要觉得外人图谋不轨,立马就会被杀个片甲不留。
我不敢大意。那对双胞摊现在把视线都集中在四眼的脸上,仿佛就等着他如何接招,而就在这时,先前的那股子血腥味儿,貌似又重了一点。
“啊,你们是毕摩吧。”四眼看着“搭讪”不成,干脆开门见山。
但那两个彝族人,还是一动不动,手上的凿子捏的更紧了。这时我才发现,原来他们在那棵倒下的杉木上打着一排排,手指粗细的小洞。
四眼又讨了个没趣,现在更是尴尬了。我想了想,超前走了一步,刚要开口说道,却被他们打断了,“进去休息!”
彝族人的口气严肃,一点没有好客之道,仿佛正在命令我们。
“啊?!”
“外面有危险!”那位会说汉语的又开口了。
“有危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赶忙缩起脑袋,警惕的看了一遍周围,“什么危险?!”
“进去就是了!”彝族人口气稍稍客气了一点。
那么现在我们的问题就来了,是听还是不听呢?不听的话,好像不礼貌,可如果听从的话,那间屋子是在是蹊跷的很。它出现在鬼山深处,肯定不会是普普通通的玩意儿。
我把脸撇过去瞧四眼,想听从他的意见。
不料四眼牙一咬,然后回了,“行,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先进去休息会儿!”
我拼命的眨巴眼睛,询问他这样做的意思,四眼也不理我,而是扭动就往那间屋子里面走去。我没法子,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只能跟着一路走进了房间。
房间很简陋,而且也不大,拢共也就二十多平米,呈正方形。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屋子里面,靠西边的一半地方,竟然洒满了鸡头。而且鸡头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的。虽然不是很整,但我还是能够看出来这是个仪式。
“怎么个意思?”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