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一) 樊攸,姓樊,名一字攸,隋朝人,居江陵城外仙仕村,年四喪父, 有一姊妹。名姚,有傾城之色也,二人自幼由母親獨自撫養而大。 徐仕,姓徐,名一字仕,同隋朝人,江陵城外仙仕之學仕,家富。攸、姚之友,自幼好學。家父望能得功名利祿,取名仕。 ——————————————————————————— 「子曰: 君子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主忠信。無友不如己者。過,則勿憚改。」 台上的先生剛剛語畢,外頭便傳來陣陣鐘響,台下眾學童齊聲道:“謝謝先生——謹記在心。”便一散而空,只獨留方才授課的長髯老生一歎再歎。 書院外春意盎然,百花齊放,正值遊山玩水的好時節,伴著潺潺流水,一名書僮正倚著柳樹翻閱書卷,神情專注卻也不失笑意。當男童看得正入神之時,一道猶如清風般柔和清脆的聲音劃破了他的寂靜,“仕——!!!原來在這兒啊,家父著急著找你呢,快走快走。對了,方才去了書院吧?先生今日可說些了什麼?稍後告訴我吧,若非家中貧窮,我也想上書院呢!”,與徐仕年紀相仿的女子滔滔不絕的說著,直至他出聲阻止了她“攸,停下,現下當務之急乃是找到父親,這些稍後在說也不遲。” 他帶著溫柔、卻也不失凌厲的語氣道,被喚作攸的少女也深知自己的不成熟,連忙道了歉。而他只是無奈地笑了笑“無妨,回去吧,莫要再讓爹娘和樊夫人擔憂了。」 又是縣令差來的人,卻也不得拒絕,徐仕也只好與父親同坐,和使者笑談一番,雖說年僅十一,卻也是懂事的孩子,惹得爹娘又是誇讚又是驕傲。商議畢了,已是子時,到了該就寢的時間,其他的也只好擱在一旁,只得聽從爹娘的命令。 這日子雖說是悶,但也沒什麼不好,要安詳有安詳,要衣食有衣食,也有幾個朋友在一旁吵鬧著,這麼想著,他便入睡了。此時,門外傳來了幾聲騷動,然而這場騷動卻是多年以後才得了個清白。 ——————————————————————————— 次日_ 次日一早,徐家便傳來了一陣大騷動,哀嚎聲響遍了整個村落,“嗚....夫君...夫君...孩子他爸,醒醒啊,咱們母子二人不能沒有你啊...嗚嗚...”,“爹...。娘,爹雖說是死了個不瞑目,但是娘放心,來日方長,我一定會查出個真相,還爹個清白,且好好孝敬娘。” 村裡的人連忙傳著“原來是今早,徐夫人在門外見了徐家主人的屍首,卻也不知是誰殺,只能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倒是那徐家的小子,臉上倒也沒幾分怒火、傷心,莫不是....”,語未必,便被徐家夫人賞了個巴掌,怒道:“我兒自幼便十分乖巧孝順,莫不是哪裡得罪了您,何必如此折磨他一個孩子?仕兒只是不善表達,並非無感!先生若要再傳下去,休怪我不念同村情義!” 樊家十分貧窮,從搬入仙仕村之後便常受徐家關照,如今這般悲劇,樊家也是一片混亂,哭成一遍。 自此,那徐家兒便少言少語,除了那樊家二女能與之暢談,也別無他人能同他說上半句話。村裡人只是默默同情著他的遭遇,無人願意出手援助,由此可知何謂「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雖說是這般無情,但也無可奈何。 徐家只是愈來愈貧窮,那些經商,也是徐仕一人獨自在撐著。只得和樊家相互依靠,相互關照,就這樣過著日子,徐家夫人也只是靜靜的守著兒子,不願多談於家夫之事。 ———————————————————————————— “娘!攸姐!仲孫家的官轎來接仕哥了,咱們趕緊去送行唄!”,又是一日風和日麗,樊家傳來了小女兒,樊姚的聲音,似是迎接徐仕的轎子來了。 伴隨著銅鑼與喧鬧聲, 徐仕,年僅十七便中了舉人, 從此以後將由江凌城內名門「仲孫」家代養, 如今已是舉人的他,身上帶著繁華的氣質, 眉間點著嫣紅的朱砂,似是別的世界來的一般, 距當年徐家命案,六載已去。 “如今雖是太平盛世,卻怕天下大亂將至矣...”,攸如此喃喃道,褪去了稚氣,也到了女子出閣之際,前些日子得了母親的允諾,明日便將離鄉往襄陽去作為樊家長久以來的後盾「郭」家子嗣的老師,未來只是一片茫茫,不知何去何從。 “攸姊,妳明日便要走了吧,這兒有些衣食和幾兩錢,娘要妳帶著以備不時之需。其實我也是不捨...仕哥都走了,妳也要走,留我和娘二人...”,攸心裡也是百般不捨,但又怎奈何得了宿命呢?“這也是沒辦法的,妳可要好好孝敬娘親,娘自幼撫養咱們長大也吃了不少苦,千萬不要做傻事,知道了麼?”,語畢,二人只是靜靜的享受最後的時光。 —————————————序章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