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松的言辞表现得很客气,一点都不像是在跟自己父亲说话的样子。傅恒之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雅茴自然也看到了傅恒之的神情。在过去的那7年里,傅恒之为了明雪君,对她这个相依为命的妹妹并没有多重视,甚至可以为了明雪君的安危对她拔刀相向。所以从头到尾傅雅茴都没有要让傅恒之参合进来的打算。 曹松的想法也有些类似,不过他真正担心的是,如果雪君通过傅恒之知道了他和傅雅茴互换了身体,估计以后都不会再搭理他了... 傅雅茴清了清嗓子道:“恒之,我爸妈30号那天也会来。到时候你,雅茴,再叫上雪君来跟我爸妈见见?” 傅雅茴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有了危机感:“嘿,这做人做事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要吃饭也是先跟我爸妈吃上一个不是?” 说完他有急急忙忙的跑出去打电话,似乎是准备邀请明雪君今晚就来家里吃饭。 傅妈妈皱着眉头看着外头不是自家女儿但里头是的曹松道:“为什么不想让恒之知道?” 她的笑了笑,有些苦涩:“因为傅恒之并不是一个能够保护好妹妹的好哥哥。”她看着自己的母亲,意识却像飞到了远方。眼前闪过的一幕幕是傅恒之为了明雪君向她恶言相向把她赶出队伍的样子,还有他下跪求自己放过明雪君孩子的模样... 傅妈妈不知道傅雅茴的七年,自然就理解不了她这说得有些云里雾里的话,但知道自己女儿向来是个能让人放心的孩子,也没有再多说,只是让她订好今晚吃饭的地方。就算她再不喜欢这明雪君,也不能在初次见面就怠慢了别家的孩子。 晚上7点半,在附近的酒楼的包厢里。 傅恒之辛勤的给在座的人倒着茶,放下茶壶后。喜滋滋的笑着,说:“爸,妈。这就是雪君。” 明雪君尴尬的点头朝两位长辈微笑。她在街道傅恒之的电话后,知道要见对方的父母那是一百万个不愿意。曹松和傅恒之这两个人,她相中的是曹松。这会去见了傅恒之的父母那误会可就大了。傅恒之为了能让明雪君赴宴当然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说明了只是作为傅雅茴的朋友去的,他也邀请了曹松,好说歹说明雪君才答应来了。 入席的时候她特意来早了些,想要坐在傅雅茴的身边免得产生不必样的误会。可是傅恒之这一手就把她按在了自己的身边,让明雪君尴尬得欲哭无泪。她委屈的看着曹松想要请求援助。但曹松压根就不看她,只是盯着桌子上的酸萝卜和花生,像是上面有花儿似的。 让明雪君不由得心生闷气。傅雅茴倒是一直盯着她看,眼神很复杂,但是却没有提出让她坐自己的旁边... 明雪君是以为傅雅茴对她多少都有些不对付,必定不会开口给她化解尴尬,但她没想到的是,在傅雅茴身体里的是曹松。曹松显然对这些人与人之间相处的细节不得要领,也完全不在意。他只是一直看着傅恒之按在明雪君肩膀上的手一言不发。 傅妈妈倒是没有拘谨,不动声色盯着明雪君。看着她一直看着曹松的动作,心底就有一把邪火在烧。这不但和自己的儿子不明不白的,和曹松还有一腿,看来这曹松和明雪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傅爸爸看了看傅妈妈的神色便知道她对明雪君不感冒,但他也不好说什么,轻咳了一声。也冲明雪君点头笑了笑。 饭桌上,除了傅恒之一直在努力化解明雪君的尴尬所以不停的说话外,其他人都默不作声的静静吃饭。 这饭并没有吃太久,差不多了,明雪君便很识趣的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有急事’离开了。傅恒之自然是去护送美人。至于曹松和傅雅茴则面面相觑。 傅妈妈看着两人没有说话,傅爸爸点上烟走到窗边,叹了口气看着两人:“现在说说吧。” 傅妈妈看向自己的女儿,意思很明确,显然是想要傅雅茴仔仔细细的把下午还没说完的话题说完。 傅雅茴深吸一口气,拍了拍那张属于曹松的脸让自己平静下来,才缓缓的开口道:“爸妈,我死在七年后的一场爆炸里。”说完她看了看曹松,并未把曹松谋杀她的事说出来。避开了难以启齿的过程。她把丧尸病毒,异能,变异动植物,和未来明雪君和傅恒之的关系都简明扼要的说了出来。 等傅爸爸那一根烟烧完,也就说完了。可是那根烟傅爸爸却没吸上几口,直到被烟灰烫到了才回过神来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我和你妈妈呢,后来怎么样了?”傅爸爸的手有些抖,他绕过椅子重新坐下。杯子里的茶稍稍的洒出了一点。傅雅茴没有回答眼睛却很红。 傅妈妈则垂着眼睛拍了拍傅爸爸的大腿:“我和你估计都不在了。”说完一滴眼泪便打到了裙子上。半响却见她站起身来,擦掉了脸上的泪痕走到傅雅茴身边,用力的抱紧了曹松的身体。用沙哑的声音道:“妈妈抱抱。” 傅雅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再也忍不住了,她哇的一声便嚎啕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外头的服务员觉得不对劲便没有敲门,急忙的走进来。见到这一幕又默默的退了回去,关上门。隐约还能听到门外,那服务员说:“别进去了,可能处理家事呢。” 关于那七年里自己所遇到的苦难,她压根没提起半个字。但是知女莫若母,再加上早些时候傅雅茴那句——因为傅恒之并不是一个能够保护好妹妹的好哥哥。傅妈妈猜也能猜到傅雅茴有多难... 傅妈妈叹了口气,抬手给她顺了顺背:“没关系的,你回来了。回到七年前的。这些全都还没有发生!你就当是做了一场梦!那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看好眼前的每一步,走好它!嗯?”傅妈妈捧起曹松那张哭得实在难看的脸叹了一口气。这是自己的女儿,她自然心痛的不得了,但是这会儿用着曹松的身体,她还是有些隔阂... 良久,傅爸爸拿起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茶。一口闷下去了,才看着女儿身的曹松:“我和她妈变了丧尸吗?” 曹松拿起茶壶,给傅爸爸又倒了一杯,重重的点了点头... 傅雅茴看着父亲不住抖动的双唇,好不容易收住的情绪又再次爆发了,眼泪不住的流... “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吗?”傅爸爸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直直的看着曹松的眼睛。只见曹松残忍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