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的地理位置位于豫州的西北部,与南阳郡相邻,在汝南之北,许昌之南。
宛城离颍川大概有一两天的路程,沿着洧水一路走下去便是可以到达,但是路上匪患不断,袁术两万五千大军的行速自然慢了很多。
大军再次停缓下来,听着前面的厮杀上也知道定然又是碰见了匪徒。
袁术坐在马背上皱了皱眉头,已经开口道:“这些山贼有这么蠢吗?没看到我们两万大军?集结个几千人就想来截粮?”
与之并排的徐庶一听便回答道:“主公有所不知,这个时代为了一口饭吃而送命的人不在少数。而且依庶看,这些山贼并不傻不过是在做一场赌命的游戏罢了。”
“哦?”
见袁术有些不明白,卫语便道:“刚刚已经统计过了我们大军一路走来已经从两万五千人变成了两万七千人,至于着多出的两千人便是从这些山贼里来的。”
“这些山贼大多都是不愿意加入波才势力的,来到我军面前看似夺粮,实则是自己一个展现的自我机会。只要得到青越他们的认可,想要加入主公麾下做兵应该不难。”
“这样么?”袁术揉了揉额头,“他们也是搏命,我估计这一路上来袭的山贼怎么得也有五六千,也就是说不被青越看上的怎么得也有三千人,那么他们的命运定便是逃不过一个死字。”
“没办法。”卫语在马背上耸了耸肩,“这只怪宛城的待遇好,就算朝廷的兵也是一日两餐,只有我们这里是一日三餐,不仅如此晚上还有肉汤,这不知道让多少人眼红。
抢肯定是抢不过我们的,那么这些山贼剩下的也只有这么一条路了。”
袁术笑呵呵的点了点头,都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在袁术看来卫语这番话多少在夸奖自己治理有方。
“既然如此,有了这两千人不知道能否抽调一些士兵回宛城?”
“主公实在担心后方么?”
徐庶说道:“主公完全可以放心,有仲德少文两兄弟坐镇,又有叔远率精兵五千,以宛城之坚加上与新野相唿应外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至于内部,鹰狼卫狼卫大部分还留守在城中,现在这群人几乎让南阳世家闻风丧胆,我相信就算主公不在宛城,这些世家也不敢有什么作为。”
卫语一捂脑袋,便是恍然大悟了起来,“我前几日便听鹰狼卫向我报告,说是曹孟德从顿丘来了长社。先前还没有在意,现在想想难怪仲德会自己请命留守,怕是觉得见到那曹操会尴尬吧。”
大家都是知道程昱以前欲投曹孟德的意向,现在包括袁术在内也只是当成一桩笑谈了,只有他自己本人还看不开罢了,这次不来说是尴尬不如说是避嫌。
被卫语一句话逗笑,加上徐庶这么一分析,袁术总算是放心。大军继续向前,但是到了颍川地界,活动的黄巾杂部明显增多,防备也不是一路上这么松懈。
“前面就要过舞阳了,到时候便是有多条道路通往长社,但是大路基本上都是被黄巾军堵死了,想要前行唯有此处小路。”
卫语坐在马背上,将羊皮地图给了袁术观看,说道:“此处多为山间小道,而且因为土地松弛的原因常常有塌方的危险,但是也只有这么一条路能够安全与朱皇甫两位将军回合。”
徐庶掂量了一会,这次事情卫语早就与他商量过,“如此一来这便会让我们整支队伍减少列数,不仅大军拖拉过长,速度也会受到减慢。主公且要做好心理准备。”
“不碍事。”袁术正色说道:“这些困难还难不倒我。”
看了看一旁的卫语,袁术再次问道:“我听说这次鹰狼卫来长社的是子项吧,难道这波才与彭脱的黄巾部众这么难安插人么?还需要子项亲自出马?”
“子项自己要求过来的,鹰狼卫成立之前,他就安排了细作混入了颍川,但是有几个已经失联。子项放心不下,非要亲自来主持工作。”
卫语没说完,徐庶倒是说起话来:“我听说那波才虽然暴戾但是凡事确实谨慎的很,治军的才能恐怕不在曼成之下。”
“那子项岂不是很危险,他本来就是为手下报仇来的,我怕他心急之下可能会暴露,到时候被波才抓住恐怕性命难保。”
“主公放心,放心。”卫语安慰道:“子项性格沉稳,那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事情定不会在他身上发生,再加上孟冉和神弓营都是与其一道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看着袁术还是有些不肯放心,卫语才叹了口气说道:“相比子项,我反而更担心刘辟与卜巳,在曼成不易前来的情况下,我怕他们不是波才的对手。”
袁术拍了拍卫语的肩膀,便道:“刚刚仲道不是在安慰我么,如今怎么反过来了?
我虽然才智上不如仲道,但是这人心还是有些把握的。一支队伍之中降将永远都是弱势的,就算刘辟与卜巳入编了鹰狼卫,就算他们突然掌握了大权,但是这只会加剧他们的不安,他们怕得到一切都是转瞬而逝。
所以这次刘辟与卜巳主动请缨诈投波才肯定是两人深思熟虑过的,人都会惜命,但是有些东西还是值得去拼。刘辟卜巳想要立功,想让自己彻底融入我们,这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卫语一直以为袁术混蛋起来比谁都混蛋,精明起来又是很精明。但是现在卫语不会这么认为了,这个时空的袁术很显然已经学会了韬光养晦,有些东西不是他不懂,不是他不会,只是他更愿意去放权让下面的人去做。需要他的时候便会出现,关键时候能做的完美的主公才是好主公,如今的袁术显然已经有了这方面的趋势。
点了点头,卫语与徐庶相视一笑,都能发现对方眼中的那么深意,之后便是加快了速度,想要在天黑之前到达长社的范围
长社城外。
波才现在是号称十万黄巾,无论有没有裹挟百姓,但是整个大营依旧是绵延了百里。
但是整个大营看上去却是一副破烂不堪的模样,附近的山林几乎都被这些蚁虫一扫而空,但是依旧支撑不起来十万人得居所,每个营帐已经拥挤不堪,那些被裹挟的百姓甚至只能以地为席。
每日正常的出操更是别谈,除了波才少数嫡系手下还穿着铠甲拿着武器之外,其余的人全部都是衣衫褴褛,这样的一支队伍哪里还指望他们能够整队操练?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头发散乱衣着破烂之人走在整个大营之中,打着布丁的衣袖在随风飘动,若是仔细看去,不难发现这个人的一只手已经齐肩断去了。
“我说断手的又在晃悠个啥?”
一个半躺在地上的黄巾兵指手画脚对其说道,不少人已经过来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