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看着云飞扬和叶霓裳,一个低着头一个红着脸,这会儿他也觉得自己坐在这里挺碍眼的。不过,这里有一个病情非常严重的患者,他不能擅自离开啊。嗯,这个理由很好,谁也不能耽误他治病救人不是?就算云飞扬再不高兴,也不敢赶他走。嘿嘿,关山月挑衅的看了云飞扬一眼,有本事,你把我轰出去啊。
关山月的眼睛一会儿云飞扬的脸上转转,一会儿又看看霓裳的反应,对嘛,这才像郎有情妾有意的感觉嘛。又不是仇人,干嘛每次见面都跟乌眼鸡似的?
霓裳偷撩关山云飞扬几眼,那张俊朗脸此刻仿佛是涂上了一层胭脂。脸红什么?精神焕发!霓裳的脑海中突然自动蹦出了这几个大字。她忍不住偷偷的低笑。十里长亭送完南宫篱落他们,在路上的一番畅谈,使得她对云飞扬有了些许的好感。一个抱病在床不理世事的闲散王爷,竟然对那些底层的百姓十分的关心。挂念天下苍生的人,必是善良而仁慈的。而今天,以权谋私也好,明察秋毫也罢,他站在她身前的那一刻,她觉得他像一把撑开的伞,努力的为她遮风挡雨。其实自从她穿越过来,她就学会在默默成长,直面风雨,笑对坎坷。没想过退缩,其实也无路可退。这突然有个人出来呵护的感觉,除了让她稍微的有些不太习惯,心里剩下的就是满满拿到感动。她有多久没有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爱过了?这感觉陌生得让她微微的有些心里发酸。
我想要你日夜相随!云飞扬到底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那丫头不会恼羞成怒再也不理他了吧?从他公开求娶的那一刻,他就极好的扮演了受气包的角色。在世人的眼里,她不过是一个被人休弃过的下堂妇。不!她就不曾上过堂。这样的女子只能委委屈屈的下嫁,连做正妻的机会都几乎没有了。可是只有他知道,这不是她的错。若不是他当初暗中动了手脚,她恐怕早就与他的好弟弟举案齐眉了。
最初,他只是因为答应了母后,一定要娶这个命格奇特的女子为妻。长大后,他发现这个端庄贤淑的女子确实有母仪天下的风范。他开府称王的那一天,他就知道,云沧海是没资格娶她的,她是他云飞扬的,也只能是他云飞扬的。可是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呢?这个他可说不清了。
是她开始清醒义正言辞的驳回了云沧海的无理要求的时候吗?是她牙尖嘴利的让桀骜不可一世的安小侯爷当众吃别的时候吗?是她毫不犹豫的跳下湖水救紫萱的时候吗?是她在和亲的宴会上嬉笑怒骂不畏人言的时候吗?
哦,原来他清楚的记得她的每时每刻啊。云飞扬修长的手指抚上了胸口,他不知道他的这颗心,何时能够装得下这沉甸甸的许多。而且,那么多,竟然都是与她有关的。
沉默的太久,连开口都是一种勇气。两个人彼此望着,倒是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份宁静?
关山月是最耐不住寂寞的,若是艾晓宇坐在这里,一声不吭,估计他能憋疯。幸好,那丫头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仿佛得了话痨,话多的没完没了。
“咳咳”,关山月故意重重的咳嗽了几声,这又不是观音和韦陀,光对面坐着就能成为夫妻。好歹你们开个腔啊!
“关大哥,不会是在给王爷医治的过程中,您也感染上了这寒咳之症吧?”霓裳怀疑的问。
“嘿嘿,你关大哥的手段,你是没见识过,就是比这凶险的病症我也手到病除。”关山月傲气十足的说。
关大哥?王爷?云飞扬越听越不爱听,难道关山月比他还亲近吗?最无耻的是这家伙还大模大样的应了下来。
“我们先不讨论病情。”云飞扬打断了他的夸夸其谈,“霓裳,你,能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吗?”他突然觉得常说的“本王”两个字听起来似乎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好。”霓裳立刻答应下来,她是极为讨厌这些个高高在上的称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