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老是跟她说对不起？

穆衍闻言低垂着头，卷翘的鸦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潋去了幽暗的眼眸。

裴嫣轻叹了口气，“学弟，我们算是朋友吧？”

低垂的头微微点了点，算是作出回应。

“朋友之间相处是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甚至有时候还可以对彼此开开小玩笑什么的，根本就不是一方一味的去讨好另一方，两者之间的地位是平等的。”

“所以你跟我相处时随意点就好，不用太小心翼翼。”

低垂的眼帘里闪过一丝幽光，朋友吗？

这个词还真是陌生，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这种话。

“姐姐是我第一个朋友，可是我怕会惹得姐姐讨厌。”

他的声音有些轻，给裴嫣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好似镜花水月，遥远而不真实。

不知道是他的演技高超，亦或是他已然向她打开心扉，裴嫣听见自己是他的第一个朋友心里有些酸涩，感觉有些感同身受。

以前她倒霉蛋附体，跟她成为朋友的人也会跟着倒霉，久而久之，大家都不爱跟她玩，她自知自己是什么样的体质，也没强求。

就是有时候那些人说的话很伤人罢了。

穆衍自小性格就比较沉闷，而且童年遭遇了那种事情，性格就越发的阴沉，小朋友肯定都不喜欢跟他玩，长大后他更孤僻了，还要忙着打工，更没时间跟同学交往。

“以后还会有很多朋友的。”比如她，就交到了。

穆衍看着她眼里的鼓励，心底嗤笑，原来吃软不吃硬啊。

“可是他们都不喜欢跟我说话，不会跟我做朋友的。”

“……”要是按他那张冷漠脸又拒别人于千里之外，谁敢跟他说话？

裴嫣张了张嘴，委婉道：“或许学弟可以尝试改变一下自己。”

她说完之后，看到他的眼里闪过迷茫，似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算了，顺其自然吧。”

裴嫣心力交瘁，刚刚她可能是鬼迷心窍才会说这种话。

穆衍弯唇，姐姐真可爱。

【宿主，杨雪仪也在这里。】

裴嫣眼神微冷，这都能遇到，晦气。

【她正向这边走过来。】

【还有十秒抵达现场。】

旺财像是实时直播一样跟她汇报信息，然后裴嫣真的在十秒之内见到了杨雪仪，对方也看见了她。

“姐姐，怎么了吗？”

从刚刚开始，姐姐可是不高兴了呢。

穆衍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裴嫣，对方的注意力在杨雪仪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杨雪仪向裴嫣走过来，惊喜道：“妹妹，你也在这里啊？”

说完之后，她似才看见穆衍一样，问：“妹妹是在约会吗？”

杨雪仪的眼神扫向穆衍，将他审视了个遍，眼里闪过鄙夷，原来是个穷酸小子。

裴嫣眉心一冷，没有否认她的话。

“我今天还有约，改天再跟杨姐姐聊吧。”

幸亏刚刚已经吃饱了，不然见完杨雪仪之后肯定吃不下饭。

杨雪仪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一滞，似乎是没料到裴嫣会这样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