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楼晔慢慢地翻书。
灯影在他面上跳跃,眼睫下的瞳仁渗出寒冷。
半饷,他“啪”得一声合起了书。
这几日,楼晔都在书房里忙到半夜。
刘惜若担心楼晔身子,却也不好说什么,男人要打拼事业,难道她还能拦着吗?
她起身,端着糖水往书房走。
到了门口,她望着书房里的人影。
楼晔的人影映在窗户上,好像在出神,为什么所烦恼,鼻梁高挺,侧脸的轮廓是那么得完美。
刘惜若让小雪叩门,听见楼晔的声音,她让小雪在门口等候,才端着糖水进去了。
楼晔见她穿着翠绿色的丝质长袍,走路带出了些花香和女子身上的香气,心里觉得舒服。
她声音酥酥软软:“相公,你这几日辛苦了,我特地拿了糖水来。”
楼晔笑了笑,接了过去。
“以后这些粗活就让下人去干吧,你就不要辛苦了。”
“怎么能叫辛苦呢,能来陪相公,我求之不得呢。”
女子说话天真无邪,楼晔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滋味,难道真的是自己一直以来看错了她。
“相公,你是不是,有什么忧愁的事啊?”
楼晔放下碗,打量了她,见她一脸关切的模样,才放下心来。
“楼家家大业大,总会有些不顺心的事,没什么不好的。”见她还想问什么,赶忙又说:“这几日你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好玩的事,刘惜若有些犯愁,她每天都在府里,好多消息都是别人告诉她的,她能有什么好玩的事。
不过楼晔既然问她了,想必也是想要转换一下心情,她想,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呢。
刘惜若的眼睛里有眸光闪烁。
“相公,你知道新科进士张进吗?”
楼晔闻言,便知道她要说什么,又是这件事,又是这个张进,若不是因为他,现在他也不用如此忧愁。
“张大人品行高洁,才高八斗,是一个有真才实学的好官。”
楼晔冷冷地说。刘惜若没有察觉他语气中的冷意。
“才高八斗或许是真的,但说什么品性高洁,我可不觉得。”
楼晔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旋即又想到上次在白府,张进被推出来,折辱她,没想到她这么小气。
“上次的事,你还记着呢,我看张大人也是被逼无奈,你就别再挂怀了,何况你不是出了风头吗?”
刘惜若想了很久,才想起他说的是上次逼她吟诗作对的事。然后摇了摇头。
“我说的不是这个,不过,在相公心里,我就是这么个小气鬼吗?”说完,气呼呼地坐下。
不是这个,那是为了什么,楼晔不由得心下一动。
他用手轻轻地揉搓了女子的头发,发质柔滑,竟然很好摸。
“别生气,我就是没想到你还跟张大人打过交道。”
刘惜若想了想,确实,自己又没有跟他说过看见张进的事,古代女子尊崇三从四德,跟外男确实不能有交集,更别说,主动提及了,这算不算是红杏出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