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其实跟金钱无关,小时候家里很穷,可有妈妈在,她一直过得很快乐,只不过长大之后要求多了,才会觉得生活过得挺艰难。
就算是以前被沈爸爸沈妈妈领养的日子里,日子也不能说过得很艰难,起码没有挨饿受冻,若不是出了沈国伟这件事,她也没有什么好埋怨的,不开心只能说她自己心理问题,自己想不开为人不够乐观
“小星,你别太担心,不过就是一件普通的盗窃案,东西丢了就算了,财去人安乐。”沈爷爷看到沈星辰忧郁的样子,以为她是心疼那些东西,便出声安慰。
沈星辰勉强点点头,她不是心疼这些东西,只是觉得最近这些事情一件接一件的,让她觉得很不安,不过目前想太多也没用。
“算了爷爷,我去收拾收拾,还有再收整理好后天出门要带的东西,家里刚被盗窃过,稍微值钱的东西都被偷走了,我看也不用再请什么人来看房子了,锁好门窗跟左邻右舍打声招呼就成。
沈爷爷有些惊讶,“小星,这家里刚被偷了,我们后天还要出远门,这合适么?还是缓几天,警察可能还要来问话呢。”
沈星辰一扫往日淡静,急躁起来:“爷爷你也说了,不过是一件很普通的盗窃案,最近这一片发生好几起了,我们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再问也没用,刚那两个警察也没有说不能出远门,再说了也没丢什么重要东西,那个玉镯五千块买来的弄成这样,说实话,我觉得找不回来更好。”
看到孙女这样焦虑不安的样子,沈爷爷还能在说什么呢,只好点点头。去外地散散心也好,这孩子最近也很不对劲。
梧桐派出所此刻也颇不平静,他们就一个小小派出所,这一片都是当地老居民,大家虽说没什么钱,不过人人安居乐业,外来人口不多,一向是很和谐的。
最近不知怎么的,盗窃案突然多了起来,虽说如今这几千块钱的盗窃案也不算什么了。不过多了总不好看,附近居民都怨声载道,所里正头痛如何破案。没想到今儿居然出了上百万的重大盗案。
这他们小小街道派出所可承担不起,按规定是要上报的。
这五十多岁的老所长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调查报告,召集所有人到齐之后,又再次看了看那份简单的调查报告,眉头拧成了川字。
“汪永亮。你说说这调查报告怎么回事?写得不清不楚的,尤其是这盗窃金额,怎么能用估计一万到一百万之间呢?头一天做警察么?范围未免太大了。”
面对老所长的质疑?被点名的年轻警察额头冒出了冷汗,结结巴巴道:“所长,这这是当事人,也就是沈傲沈老伯说的。其他物品比如笔记本电脑以及一些装饰品倒是没有什么不清楚的,就是最后他说被偷了一个价值百万以上的玉镯子,可有没有什么证明这镯子的存在。就连见过那镯子的人也只有他孙女一个甚至他自己都不十分确定那镯子真值那么多钱。”
女警林小芳也补充:“是啊,所长,不是我们不认真,可我们都问了好几遍了,这位沈老伯话说的含含糊糊。只说玉镯是他多年前无意中买的,连出处都不记得了。我们再追问,他就说什么也证明都没有,要我们不相信,可以不把这玉镯写上去,这我们也不能不写,就写成这样了。”
“胡闹!”老所长猛拍了一下桌子,“他不说你们就不问了么?怎么办案的?还有这都是沈老伯说,他那个孙女呢?她怎么说?怎么没有她的证词?”
汪永亮和林小芳面面相觑,都低下了头,最后还是在老所长严厉的目光下,汪永亮才大着胆子说道:“那个夏小星我们也问了几句,她坚持说所有东西都是她爷爷,也就是沈傲沈老伯买的,没有一样是她的,她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就什么都不说了,这种失窃案,也不需要全家人的证词,所以我们就没写。”
“屋主姓沈,那女孩姓夏,你们问清楚没有?他们真是亲祖孙?”老所长有着多年办案经验,一下子就问出了症结所在。
汪永亮和林小芳又面面相觑,随即齐刷刷把目光投在了坐在另一头的江磊身上。
江磊和夏小星前段时间闹出的事,所里人都清楚,江磊还因为一封投诉信而丢掉了升职的机会,若说沈老伯家的情况,知道的最清楚还得是江磊。
江磊倒也没有避讳,直接道:“我对那家人也不太了解,只是一开始,我们都以为夏小星是沈老伯请的小保姆,他们也没有刻意解释,沈老伯后来说是他家亲戚,最后又说是亲孙女,早年老伯比较有钱,那些有钱人的事都扯不起,街坊邻居颇有些议论,可都是瞎猜,若是想知道得清楚一点,可以询问一下居委会谢大妈。”
所里有人露出些许不满来,暗道,这个江磊倒是撇得干净,当初闹出那么一出,现在才说对那家人什么都不了解谁信啊?只是当初的事江磊解释过,的确是他一厢情愿表错情,还把错揽到自个身上,说是他妈紧张了些,当然也是他工作没做好,给人家女孩子带来困扰,还连累了所里的名声,他感到很抱歉。
江磊认错态度诚恳,并且对于本来该升职,因为这件事被刷下来也没有半点怨言,这倒叫所里人不好意思了,这也没多大事,谁家还没有个急脾气的父母,老人家不过担心儿子而已,江磊工作一直是不错的,老实有肯帮助人,早该升职了,不过之前都是因为种种原因被刷了下来,这次说到底也是被有心人故意闹大的,都是为了升职的名额。
现在江磊这样说,连带老所长在内,都不好再追问什么。
散会之后,老所长单独将江磊叫到办公室。
江磊站得笔直。一直对着老所长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毫不躲闪,沉默了一会,终于是快要退休的老所长轻轻叹了一口气:“小江,你是在这一片长大的,对这一带的人和物也比较熟悉,今天怎么话那么少?”
“我知道的都说了,其他的就是带着私人感情的猜测,前段时间所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我觉得应该避嫌。”江磊显得很平静。语气跟平常聊天没什么两样,可说出的话终究还是带了些许的怨气。“
老所长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年轻人,心里又是微叹。很好的一个年轻人,机灵又有干劲,可惜
“小江啊!事情过去也就算了,你可别带着什么情绪,组织上对你还是很关心的。你也别顾及太多。”老所长苦口婆心的劝说。
江磊微微低了头,道:“所长,您放心,我不是那种人,只是我辛苦工作那么多年,眼看就能升职。却虽说是我工作没做好,让我妈去打搅了邻居,可我现在这样说不是想要埋怨谁。只是觉得若是带了先入为主的情绪看问题,就和可能出现偏差,比如我一直以为夏小星是个善良宽容的女孩子,虽然我妈当时太不理智,不过我真没想到她在事后会写投诉信。所以这个案子您还是不要问我了。”
老所长微微愣了一下:“你以为那投诉信是夏小星写的?”
江磊苦笑了一下,沙哑着声音说:“除了她还有谁。若不是当事人亲自写的,所里能为这点事抹掉我的升职机会么?”
老所长一时哑口无言,江磊误会了,不过这误会却不好解释清楚,他不能告诉这个年轻人说,这投诉信是他的同事写的,目的就是争取那个升职机会,上头之所以那么重视是因为那封信是实名举报,而且举报方还是某领导的亲戚。
“老所长,就算这案子金额大了点,也不过是一个盗窃案,不差我一个人调查,您就别让我插手了,我也很为难的,同样一句话,别人说实客观判断合理怀疑,我说可就有公报私仇的嫌疑。”
江磊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又道“今天这里没有别人,我就私下说一句,那个夏小星的确很有嫌疑,一个年轻女孩子整日呆在家里,深居简出很少跟邻居交谈,这不太正常,甚至我有种感觉,这案子可能是有内鬼勾结外人做的,也许这沈老伯也可能觉察出什么,为了维护孙女这才含糊其辞,但这种无根据的话,我能在外头说么?”
江磊走了之后,老所长独自一个人沉思。
收拾好简单行李,沈星辰带着爷爷来到长途客运站,顺利登上了长途客车,然而在车刚刚启动,还没有出客运站大门的时候就被人拦截了下来。
犹如警匪片里的架势,不同的是那几个警察倒是很客气,礼貌的将沈星辰和沈爷爷请下了车,坐上警车,直接开到了派出所。
在坐上警车那一刻,沈星辰的心就一直往下沉,看着架势无论出了什么事,待会她势必要交代真实姓名,这绝对是无法避免的,她该怎么办?而且看这样子绝对不是小事,只要她说出真实姓名,警察肯定是要去她的家乡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