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玉面无瑕惊沧澜(1 / 1)我男主女装大佬首页

“殿下有所不知,据在庆福宫的人传出的消息,那位又和静王联系上了。”小德子见帝沧澜颇有兴味的模样,露着一张笑脸继续说道:“前几日,宫外传来消息静王已经秘密回京,并且和以往的旧情人见面了。”    “殿下您也知道,这小情人两情相悦又是久别重逢,这就和戏折子里唱的一样,云雨巫山情意绵绵,听说这一叙旧就待了足足一个时辰呐。”    小德子说着,敛眉低眼倒是比公主殿下和弯弯更为羞涩,公主殿下抬手,弯弯主动将绣帕呈上扔在小德子脸上,小德子顺手接过,还就着做了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娇羞一笑,公主殿下和弯弯齐齐别开了眼。    公主殿下不确定的问,“你这模样和谁学的?”宫里面都不用这低俗的套路了。    “殿下,奴才做起来是丑了些,但临阳侯夫人做出来那叫一个漂亮,半老徐娘还能叫静王把眼睛看直了。”    这临阳侯夫人,也就是静王的老情人,乃是谢老将军谢宇的嫡长女,闺名瑶环,当年她和淑妃娘娘本来都是预备给天家做媳妇的,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临阳候死活要娶谢瑶环,直接生米煮出了熟饭。    临阳候承蒙祖荫得来的爵位,在上京就是游手好闲的人物,那真真是一朵鲜花给了牛粪,气得谢大将军卧床三日,最后还是赶在最后一刻求了刀下留人把女人嫁了出去。    弯弯笑道:“你这厮货,若是被陛下知道了,岂能饶了你,尽在公主面前胡扯。”    小德子很是上道,一边笑一边扇着自己的耳光,“弯弯姐姐说的是,奴才这就认罪,这就认罪。”    帝沧澜道:“让你说正经的,谁乐意听外头的风流韵事,你且再说说这一个时辰里他们都做了什么,若是不方便说出来,着人备上一份也是极好的。”    公主殿下说完,扬唇一笑,抓起鱼食往水中一洒,明明笑颜如花,小德子却觉得冷到了冰窟,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不敢再言,神情也严肃起来。    水里面的鱼再泛起了白肚,帝沧澜抬眸幽幽看向小德子,“郡主可知道了?”    小德子心下一紧,光顾着讨公主殿下欢心,却忘了殿下与临阳候府的端敏郡主素来交好,心思百转,小德子再次朝地上重重一磕,连着弯弯都恍然的跪在地上。    “回殿下,奴才立时让人封了口,除了咱们的人再无其他人知晓。”    小德子不敢抬头看,只觉得那道目光森冷至极,“那你觉得日后若有其他人再知晓,该作何处置。”    “请殿下放心,奴才定然处理得悄无声息。”    “嘴上说的不打紧,日后郡主耳朵里不小心飘进了什么风言风语,本公主可就为你是问了。”    “殿下安心即可。”    帝沧澜扶着木栏欲起身,弯弯立刻起身扶着帝沧澜的手臂,“小镜庄的人醒了没。”    “回殿下,公子还在昏迷。”    “这宫里的太医越发不中用,告诉他们,本公主去的时候人要是还不醒,全部扔去大理寺当差。”    弯弯没有应,她知道这话不是对她说的,一出小亭,藏在暗处的宫女内侍齐齐走了出来跟在身后,待公主殿下的身影消失不见,小德子这才如释重负的擦了擦额头,不用想也知道他定然全身冷汗。    看样子日后得好好在陛下面前关照关照静王殿下了,早送了静王殿下安息,他小德子才能安心不是。    ……    小镜庄是小重宫最偏僻的一角,素帐昙花扁圆屏风后一簇墨竹点染,入内便闻得一股幽昙香来,踩着玉石堆积的小径,老太医摇摇晃晃的走着,时不时还打着酒嗝,前面行步匆匆的张太医只得回头拉着老太医要往前跑。    “你做什么?”老太医拂开张太医的手,一口酒气吐出熏得张太医掩住口鼻退后三步。    张太医怎么也想不通,一个老酒鬼怎么就混上了太医院院首的位置,说他有真才实学吧,也没见他出过手,你要是说他没真才实学,这不是打皇帝脸嘛,这真是……    念及适才传来的消息,张太医只得拉着老太医继续往前跑,边跑边说:“老太医,殿下那儿传消息来了,人不醒,全得去大理寺待着。”    那老太医反倒是抚掌一笑,连连点头,“大理寺好,大理寺,苏小子人不错。”    老太医说的苏小子正是刑部尚书苏若苏大人,以老太医的年纪唤苏大人一声小子那的确也是使得的,但当官的,哪里是按辈分年纪来算的,还不是谁官大谁是老子,也幸好老太医是在宫中当差,这要是到了前朝,保不准明天就得掉脑袋。    张太医以袖抹汗,累的,“院首大人,慎言,慎言呐。”    老太医酒劲上来,哪里又听得进去,一路上大理寺苏小子的叫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叫的是苏若。    张太医很头痛,起先还是拽着人往前走,后来就直接拖着人在地上走,也是小镜庄这段曲水路用着玉石链接楼宇,否则非得把人拖到阎罗殿去不可。    碧水沾了老太医一身,冰凉的水与温暖的玉相互交替,老太医被拖着走了一半,终于醒了来。    视线中,烟水朦胧,缭绕如缕,水中游鱼缓然,一行白鹭齐飞,再远处的楼阁旁,一只丹顶鹤迈着步伐伸长脖颈,姿态优雅的汲水,其后,破水而出的一颗斜卧巨树似托举着整个楼阁,相互交融,如梦似幻。    老太医晃晃了头颅,再次定睛一看,一拍额头,这什么地方,不对……    “干什么,干什么。”老太医拿着银针在张太医手上一针下去,张太医松开手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太医就这白玉路上坐下,朝四周再看了看,说道:“你这准备带我去哪啊?”    此话一落,张太医也不疼了,火急火燎的说道:“院首大人,殿下下了令,公子若是还不醒,咱们全部去大理寺。”    老太医对此不以为意,一挥手,“还以为什么大事,你们去又不是我去,有什么要紧。”    “院首大人,您是这太医院的头,能和您没关系?”张太医觉得自己的头发都急白了两根。    老太医还是没什么害怕的情绪,只说道:“我昨天辞官了。”    晴天的一霹雳,张太医震惊了,到底还是不相信,一边小心翼翼的查看老太医的神情,一边说道:“院首大人,您在开玩笑吧?”    “就昨天,刚辞官的。”    张太医:“……”    “你们忙,我喝酒去了。”    老太医爬起来就准备走,张太医哪里肯,一转身扯着嗓子就是一嚎,“快来人呐,老太医要走了。”    见着从屋子里一涌而出的人,老太医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低声细语装孙子的太医声音突然之间就这么大了,还有那些如同七老八十失明耳聋的今日就和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似的。    路,只有一条,老太医抬脚就跑,后面跟着一串人一个劲的嚷着‘院首大人’,看上去极为滑稽。    老太医:“去你的院首大人,顶锅的时候知道我是院首大人了,早些干什么去了。”    别看老太医年过六旬,精神头那是相当的足,一群太医追了半刻钟才给追上,然后直接抬着去了。    老太医被放下,一回头,身后的那些太医齐齐挨着站着将身后的阳光都给遮住了,老太医平息了怒气,朝前一看。    朦胧的纱幔内主力着两个手提熏灯的白衣内侍,两个内侍低垂着头,身形隐约,再看从纱幔中牵出的金丝,老太医朝后就是一声大吼,“你们这群废物,悬丝症脉都不会吗,陛下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眼下,是没人想和老太医探讨一下他们到底会不会悬丝症脉,齐齐闭上了嘴巴。    老太医看了来气,索性也就不看,坐在凳子上开始断脉,手一触碰,老太医的眼危险的眯了起来,神情也变得微妙,众人的心跟着一提。    老太医:这什么鬼。    收回手,老太医看了一眼身后的太医们,迅速将所有人的表情打量完,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很好,都不懂,由着他自己胡编乱造。    念及此,老太医痛心疾首的质问:“这么简单的病症你们都不会?”    太医们齐齐拱手。    老太医不耐烦的闭眼,指着外面,道:“去拿盆水进来。”    很快就有人在外面取了水来,老太医接过水,作势就要往里走,里面的内侍异口同声的说道:“殿下有令,不得踏入半步,违者乱棍打死。”    “那你么还要不要他醒来。”    “此人心肺受损,牵动五内,乃是娘胎的不足之症,大人一盆水下去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奴才担当不起。”    尖细的嗓音陪着两人模糊的声线,听得老太医眩晕无比,倒是没想到这两个太监医术也是高明,最重要的是揣摩人心思的本领真是可怕。    其实要他们说,您端着一碗水气势汹汹的走进来,谁都知道您要干什么了,还用得着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