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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拉我,让我去死!”孔四贞象发了狂的母狮子一样,挣扎着说什么都要冲出房门去抢刀自刎,用鲜血来洗刷自身的清白,哭喊的声音简直整个浔州知府衙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奴家不活了!奴家为了相公的前程见了一个男人,相公就来怪我偷人!奴家不活了,奴家要学烈女传上的先贤,自刎徇节!呜,奴家不活了。”
“格格,格格,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孙延龄跪在孔四贞面前,双手抱着孔四贞的双腿,满头大汗的劝慰道歉,“是为夫不好,为夫不该听小人的谗言猜疑格格,为夫这就去把那个胡说八道的骁骑校砍了!剁了!给格格出气,向格格赔罪!”
“你骗人!”孔四贞含泪哭喊道:“象那种专门诋毁奴家的小人,你都是当成心腹用,当成亲心用,为的就是毁奴家的清白,会舍得杀他?等把奴家折磨死了,你就去找二房是不是?”
“格格,为夫真的没那个意思啊。”孙延龄满头大汗的解释。旁边的封翔心说得卖先一个人情给孔四贞,便上前说道:“孙军门,依卑职看来,你最好是把那个诋毁污蔑格格的将军请来,让他当面向格格赔罪,当面说清楚,格格才能消气,军门你也才有办法向格格解释得清楚啊。”
“这个死胖子果然厉害,明明想帮我杀那个多嘴的骁骑校,却说得这么漂亮。”孔四贞哭喊着悄悄斜了一眼封翔,对封翔的坑人手腕也有些佩服。那边孙延龄则果然上当,马上吼道:“还解释什么?越抹越黑!来人,马上去把那个诋毁格格的委署骁骑校砍了,脑袋送来这里,给格格消气!”
“得令!”门外孙延龄带来的亲兵答应,很快的,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就送进了封翔和孙延龄夫妻所在的房间,孙延龄又捧着人头向孔四贞说了许多软话,杀鸡儆猴目的得逞的孔四贞这才逐渐收住哭声。封翔则看得暗暗咋舌,这才明白为什么孔四贞在外面风流放荡成这样,做为孔四贞合法丈夫的孙延龄为什么束手无策,始终被蒙在鼓里向孙延龄告密的眼线象这样被孔四贞折腾死几个,还有几个够胆子敢向孙延龄告密?
好不容易等孔四贞折腾完了,差点又被戴了绿帽子的孙延龄也坐到了酒桌旁边,开始向差点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封翔套起近乎来,而目的也非常简单,那就是摸清楚封翔的来历和目的,究竟是不是代表吴三桂来帮自己继承定南王王爵的。孔四贞开始还有些担心封翔会露出破绽,不过很快的,孔四贞就惊喜的发现封翔简直就是一个打蛇随棍上的天才,一口就咬定自己是吴三桂的信使,代表吴三桂来和孔四贞商量如何把孙延龄推上定南王的,直把孙延龄乐得是连声感谢,感激涕零,对封翔亲热得当场称兄道弟了起来。但这么一来,孔四贞难免又心生警觉这个卢胖子这么油滑,瞎话现编起来都是活灵活现的,那刚才他的话还靠得住吗?
孔四贞的疑惑与担忧姑且不去说她,其实封翔能够把坑孙延龄的话编得这么活灵活现也是有原因的,功劳也不能完全算在封翔一个人头上。前面说过,封翔在离开云南到广东前,专职替吴三桂参谋军机的刘玄初曾经给封翔详细介绍过不少广西的情况,尤其是广西境内目前的四将夺藩情况,刘玄初向封翔介绍得更加详细也就是掌管广西军务的孔有德部下老将缐国安告老致仕之后,广西境内四股势力为了争夺广西的控制权而明争暗斗不休,最后清廷棋高一着派孔四贞继承孔有德定藩、掌管广西兵权的等等事情。也正因为如此,结合孔四贞和孙延龄夫妻之间的交谈,封翔断定孙延龄必然是在贪图孔有德留下的定南王爵,所以才专门顺着孔四贞捏造的吴三桂准备支持孙延龄继承定南王爵这条线说,孙延龄再不欢喜就怪了。
“孙军门,你放心。”封翔拍着胸膛说道:“卑职回到云南之后,一定会如实禀报王爷孙军门和四格格你们的态度,请王爷即刻上表朝廷,请朝廷恩准孙军门你继承岳父孔王爷的定南王爵,王爷在朝廷里一言九鼎,相信朝廷也一定会给王爷这个面子的。”
“如果真能这样,平西王爷就是末将的再生父母了!”孙延龄大喜说道:“还有卢兄弟你,做哥哥的也一定会好报答你,绝对不会忘了你的恩情。”旁边的孔四贞则听得直翻白眼,暗骂丈夫简直就是天下第一政治白痴吴三桂眼下被清廷猜忌得寝食难安,还敢上表干涉广西定藩继承人的事,吴三桂就不怕朝廷又猜忌他勾结广西军队欲行不轨?退一万步说,就算吴三桂真的有这个胆子,没有足够的好处,吴三桂凭什么要为了你孙延龄去得罪马雄、缐虞玄和戴良臣,你给了他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