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天阴沉沉的,像是胸口堵了一块馒头,上不上下不下,叫人难受至极。
连着三天,义庄大门都围满了人,同样有佩刀官差把门,同样有一股子血腥气从门里汹涌而出。
昨晚两名盯夜的伙计,死了。
两人均是胸口凹了进去,心脏被震碎,同样还少了一条大腿,从伤口看,也是被人硬生生扯断的,血肉模糊,连带着还有一些‘零碎儿’。
朱平脸色煞白,坐在椅子上,一只腿不停的哆嗦。
老掌柜一早接到消息后,即可赶往义庄,一瞧现场这惨状后,悲从心来,当场晕厥了过去。
这会儿刚刚苏醒,让人搀扶着来到院中,郭昂担心掌柜再晕过去,索性进屋搬了把椅子放在院子里,让朱平坐下。
两个伙计全部身死,周围一个目击着都没有,这案子可怎么破?
王游坐立难安,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掰开手指捋一捋,商队遇害案、偷尸案、义庄伙计被杀案,这三桩案子都成了无头悬案,这事若是传回京城......
影响仕途啊!
因这两名伙计与之前那十具尸体的死法极其相似,所以被衙门暂时将两案的凶手定为一个人,或是一伙人。
除此之外,再也寻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了。
没过多久,衙门的人相继离去。
朱平瘫坐在椅子上,眼瞅着徐牧等人将两名伙计的尸体装入棺材,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们其中谁若想走,我绝不拦着,而且还多给你们一个月的月钱。”
此话一出,确实有人心动了,不仅仅是为那一个月的月钱,更多的是怕死。
不会儿的功夫,有三名伙计提出离开义庄。
朱平挥了挥手,让这三个人去账房拿钱。
三人点头哈腰,一阵道谢,转身跑进了账房,这速度比耗子还快。
朱平神色淡然,瞥向面前仅剩的几名伙计,问道:“你们不走?”
刘富挠了挠头,讪笑道:“也只有在这儿,我还能偷喝几杯酒,我不走。”
朱平气的直笑。
郭昂拍着胸脯,朗声道:“掌柜的你放心吧!谁爱走谁走,我就跟着赖着了。我还想等掌柜的你百年后,亲手给你抬棺材里呢。”
就这话,给朱平气的!脸色由白转青。
徐牧被郭昂这话逗得一笑,然后看向朱平,轻声道:“今晚我自己来盯夜。”
朱平抹了下眼角,“就你这话还中听。”
言罢,老者摇了摇头,“今晚还是我来盯夜吧。我若是也死了,明天你们几个就各自散去吧。”
朱平的话,语气坚定,不容拒绝。
徐牧不置一词,心里却有了打算。
到了晚上,朱平将桌椅都挪到了院子里,自己坐在那,桌上摆着一壶茶,轻酌慢饮。
砰砰砰!
连着三声门响!
朱平心中一颤,杯里的茶水洒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