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转眼之间,西园寺穗子也成为了一名即将毕业的六年级生。 岩崎私立小学每年春假后都会按成绩分一次班,她和小可爱的成绩一直很好,六年来一直,说来也巧,班里的同学有变动,座位也变动很大,可是她和小可爱一直都是同桌。 山田老师虽然是一位粗犷的男性,但是却意外的母爱爆棚,喜欢小孩子。 当然他也很颜控,喜欢把长得可爱的小朋友放在一起,看着十分养眼,所以每年都把西园寺穗子和塔矢亮的座位放在一起,没办法,谁叫他们在一堆小朋友中颜值最高呢! 可惜,西园寺穗子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小可爱最近情绪很低落,问了才知道,原来他输给了一个同龄人。 “呐呐!阿亮,你最近怎么了,没精打采的,上课也经常走神,这可不像你啊!” 木村结子和长谷川仁已经毕业,他们初中选在在东京十分有名,私立冰帝学园,所以中午是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很在意输给了同龄人吗?” “嗯?”回过神的塔矢亮神色有些微妙,他说,“那个人叫进藤光。” “他拿棋子的方式完全像个初学者,但棋下得却很稳健,他的布局古老,有点儿像。” 停顿一会儿,他接着说,“本因坊秀策。” “虽然他还时不时在奇怪的地方停下来,但是他很强,轻松地将我的攻击化解。” “那一步,不是最好的一步,也不是最强的一步,”塔矢亮有些恍惚,“他在测试我会怎么下,在测试我的棋力。” “那一局,就像老师教导学生一样。” 说着,他眼神凌厉,叫着那个人的名字,“进藤光!” 西园寺穗子练习柔道已经五年了,每天坚持去手冢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就有三百五十天到手冢家报道,今天下午她依然去柔道馆,长谷川仁已经在那里练习了。 西园寺穗子很有柔道天赋,进步十分大,练习一年后,已经快赶上长谷川仁,以前他们练习是十分热闹,但是今天西园寺穗子一直想着塔矢亮的事,难免精力有些不集中。 “喂!穗子……”长谷川仁看着西园寺穗子,欲言又止。 “什么?” 看着她有些涣散的目光,知道她在走神,不知道为什么,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没了。 “不,没什么!” “哦,”西园寺穗子眼神再次涣散。 她有些担心小可爱,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放学后心里有些慌。 “喂……” “仁!帮我给古川教练说一声!我今天有事!我先走了!” 没等长谷川仁说什么,她急忙跑到更衣室换衣服,连书包都没有拿就跑出去了。 “奇怪,她这是怎么了?算了,下次再说吧!”长谷川仁摸摸脑袋。 天空灰蒙蒙的,还闪电打雷,没一会儿,细小的雨点打在她的脸上,她没有在意,买了票,拿着零钱,搭乘电车就去了紫水。 雨越下越大,路上的行人也步履匆匆,一个小孩子愤怒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佐为!你何必那样赢他啊!上次你不是很有技巧的赢了他两目吗!” 一个染着黄色刘海的男孩。 西园寺穗子没有在意,她现在只想看到阿亮。 “晴、晴美姐姐,阿亮呢!”跑了那么久,她呼吸有些急促。 “穗子!你怎么浑身都湿了!快来擦擦!” 没有理会晴美姐姐给她的毛巾,她看着阿亮平时的位置,那个男孩此刻手放在膝盖上,颓废地弯着腰。 阿亮,她走近他,在心底叫着他的名字。 他哭了。 西园寺穗子眼底一暗,平时的塔矢亮,为人处世都很成熟,哪怕是遇见了困难也是自己努力找方法解决。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哭了。 西园寺穗子站在塔矢亮身边,他们都没有说话。 市河晴美把毛巾给了西园寺穗子,让她擦擦身上的水,又给了她一杯热水。 塔矢亮知道西园寺穗子来了,只是现在他没有力气也没有精力和她说话。 爸爸!塔矢亮想起幼时他问爸爸,“爸爸,我有下围棋的才能吗?” 爸爸那是是这样对他说的,“你有没有这种才能我也不知道!即使没有,你已经有两种很可贵的才能!” “一是比任何人更努力不懈!” “二是比任何碰更热爱围棋!” 他一直对爸爸的嘉许感到自豪。 他看过在父亲身边不断努力的棋手,他们付出那么多心血,忍耐、努力、辛酸、苦楚……最后还要克服绝望的煎熬,可是也未必能达到目标! 也正是有了这种觉悟,自小下棋的他,每天练习好几个小时,不管怎么艰苦,也坚持到底,从未放弃。 可是,现在他面前出现了一道无形的墙,一道看不见的高墙。 他输了。 输给了一个想要不劳而获,随随便便拿几个冠军的滚蛋! 这让他难以接受,他感觉自己一直以来信仰并坚持的东西被别人轻而易举地破灭了。 最后是西园寺隆先来紫水接她回家,一路上,西园寺穗子没有说一句话,西园寺隆先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女儿现在需要冷静。 也许是淋了雨的原因,半夜西园寺穗子发了高烧。 “39.7度,”夜里起来喝水的西园寺惠美发现西园寺穗子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以为她还没有睡,没想到她竟然发高烧了。 “我去开车,现在去医院!” 到医院时,西园寺穗子已经烧到40度,还好来的及时,没有什么事,医生给她打了一针,温度开始降下来。 生病的西园寺穗子没有去学校,所以,当塔矢亮来学校后没有看到她,问了才知道她生病了。 猜到也许是昨天淋雨的缘故,他有些愧疚,放学后直接去了医院。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体温降下去了,但是她还是没有什么力气。 “穗子,你好多了吗?” “嗯,现在没什么事了,医生说在休息几天就可以去学校了。” “是昨天淋雨的缘故吗?”塔矢亮有些愧疚。 “和你没有关系,你在想什么?”西园寺穗子一笑,伸手捏住他的脸,往两边扯,“快笑一笑,你这表情看着好像我欺负你了。” 塔矢亮脸颊被扯红,第一次被人捏脸,还是女生,虽然是一起长大的穗子,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本就红了的脸颊更添一抹红晕。 “说到没事,我才想问呢,你昨天没事吧?”西园寺穗子仍有些担心,她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小可爱。 “嗯,”塔矢亮明亮的眸子黯然。 西园寺穗子有些心疼,她没有开口,塔矢亮也没有开口,室内很安静,似乎都可以听见空气从发丝间流动的声音。 “穗子,”良久,塔矢亮开口。 “我真的很开心,可是我又很害怕,”他眼里有些复杂,“终于,终于出现了一个对手,可是,这个人却如一座高墙,我翻不过去。”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甘。 “阿亮,”西园寺穗子真的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这种心理斗争只能自己克服,旁人说再多也抵自己不过会晤。 西园寺穗子病好了后,去柔道馆报道。 “彩菜阿姨!”她向牵着一个四岁小孩子的温婉女人问好。 “穗子病好了?” “嗯,”她回答道。 “穗子姐姐下午好!” 小孩子是彩菜阿姨的儿子,叫手冢国光,他的眼睛很大,软软萌萌的,以前小国光看着她可是每次都笑嘻嘻的。 倒是和手冢爷爷开始学柔道后,越来越严肃了,整天绷着一张脸,虽然小国光装作大人模样很反差萌,但是西园寺穗子还是喜欢逗他笑,就像逗他表弟一样。 唉~都不知道现在的孩子是怎么了,明明年纪不大,偏偏很大人,小可爱是一个,小表弟是一个,小国光也是一个。 明明小时候那么可爱那么爱笑的。 她蹲下来看着小国光茶褐色的眼睛,“国光好久不见啊!有没有想姐姐!” “有,”小国光脸红彤彤。 “来!国光让我抱抱好吗?”张开手臂,一脸笑容,她就这么看着小豆丁国光。 小国光犹豫了,他想让穗子姐姐抱他的,可是最后拒绝她,“爷爷说,我长大了,不可以再让别人抱了。” 西园寺穗子捏着他肉乎乎的脸,假装伤心,“唉,我好不容易病好了,很久没有看到国光,想抱抱都不行,真难过呢!” 小国光着急了,他很喜欢穗子姐姐,不想她伤心啊,小国光想了想,反正爷爷不在,也不知道他让穗子姐姐抱了。 忸怩了半天,他伸出手,“穗子姐姐抱抱!” 被小国光伸手求抱抱的样子给萌住了,她抱起他,“走吧!我们去柔道馆!” “嗯!”小胳膊搂着西园寺穗子的脖子,小国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