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泉是个种菜的好手,在他的侍弄之下,空间的菜大都长得十分喜人,除了供应张颖和宋泽的日常菜食之外,还得到不少良种。 宋泽紧赶慢赶忙活了几天,终于把徐管家要的二十把椅子做好了。张颖见宋泽忙的差不多了,便叫上宋泽和她一起去试种空间得到的种子。 张颖道:“家里还剩些豆种,不如将它们种在水田的田埂边上,到时候还可以摘些毛豆吃。” 毛豆算是张颖比较喜爱的一种食物,除了卤毛豆非常美味之外,做成的懒豆腐也特别好吃。懒豆腐是张妈妈的拿手好菜,光是炒个懒豆腐,张颖就可以吃两大碗饭。 懒豆腐的做法也十分简单,把毛豆壳剥了,然后把得到的豆米加水磨碎,再加些干辣椒和蒜泥倒入锅中翻炒就可以了。 宋泽几乎不会反驳张颖的决定,听说张颖要种豆,当下便找来篮子挂在腰上,示意张颖把豆种给他。 “没多少豆子,一会去了田里,你在旁边休息,我自己去种。”宋泽对张颖说道。 张颖摇头,“还是两个人吧,快一些。”说着也在腰上系了一个篮子,拿着锄头跟着宋泽出门了。 张颖打算的很好,她计划先在田埂上试试效果,若是产出良好,就把家里其他的土地都换种这种种子。 张颖和宋泽正扛着锄头往水田方向走去,经过钱巧家外面,突然听见里面似乎有吵闹声。 张颖看了一眼宋泽,道:“钱爷爷是个好脾气的人,钱巧又十分孝顺,家里怎么会有吵架声,估计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过去看看。”话毕忙拉着宋泽过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颖心中焦急,三步跨作两步来到钱巧家,正想敲门,见门开着一条缝,遂径直推开门进去。 张颖一进门便见张三和张老五两兄弟站在在钱巧家院子里,和钱巧争的面红耳赤。 张颖观察片刻,发现钱爷爷似乎不在家,倒是钱巧的母亲不知怎了,一直站在钱巧后面抹眼泪。 “还钱!”张三指着钱巧,大声吼道。 张颖没头没脑的听了一嘴,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遂走到钱巧旁边,问道:“钱巧,这是怎么回事?” 张三一看张颖和宋泽过来,脸色难看的快要滴出水来,阴阳怪气道:“哟,还找帮手来了?” 一旁的张老五偷偷呸了一口,哪都能遇见这家子泼辣货! 宋泽话少,默默立在张颖后面没有吭声,倒是张颖听不得别人怪声怪气,遂道:“你们两大老爷们冲进人家里欺负人家就有理了?” 张三沉着脸,冲着张颖问道:“你一定要多管闲事?” 张颖白了张三一眼,没理他,转头拉着钱巧的手,柔声问道:“怎么了?” 钱巧面色发红,显然气的不轻,指着张三道:“他们两个跑到我家欺负我娘,简直欺人太甚!” 张老五原本因为锄头的事情看见张颖有些心虚,此时听钱巧这么说话,当即反驳道:“你娘把我哥家的毛驴打成这样了还说我们欺负你娘?你是不是想赖账不赔?还是当我张家好欺负?” 张颖被她俩吵得晕头转向,忍不住道:“张老五你先闭嘴,钱巧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老五瞪了张颖一眼,想出声骂她,又见宋泽老神在在立在一旁,知道悻悻地闭了嘴。 原来钱巧的娘自觉身子见好,便想着出门走走,顺道去地里帮一下钱巧的忙,不想人刚出门便见张三家的毛驴发狂似的朝着她奔来,她一时受了惊吓,弯腰捡起一个石头,啪的一声打在那毛驴的头上。也不知打到哪里,那毛驴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起不来了。 张老五正和张三正在追赶那发狂的毛驴,一见驴子被钱巧母亲打昏,两人登时不乐意了,拉着钱巧的娘就喊她赔钱。 钱巧的娘最开始是打算赔几文钱的,没想到张三伸出三个手指,一开口就要赔三两。 张颖听不下去,蹙眉道:“你家毛驴是被钱大娘打死了吗?” 张三一愣,讪讪道:“死是没死,可是也差不多被她打废了,难道不该赔钱吗?” 钱巧闻言登时呛声,“哪里打废了?你倒是把毛驴赶过来我瞧瞧。” 其实钱巧也有些心虚,她之所以这么大嗓门完全是为了给自己鼓劲,因为她家根本拿不出三两银子来赔给张三他们。她想着如果自己不凶些,张三肯定以为她家好欺负,要她家老老实实赔钱了。 “你家驴子不拴好跑出来惊吓到我娘我还没追究你的责任,现在你反倒来我家要钱了,哪有这种道理!我娘没出事便罢,出了事你负责得起吗?”钱巧仗着张颖和宋泽在,张老五兄弟不敢怎么样,说话越来越大声。 钱巧的娘亲一直没有说话,只在一旁抹泪,她家生活本就清贫,就靠几亩薄地糊口。现在张三兄弟凶神恶煞的一下子要她拿出三两银子,她家哪里有这么多钱!除非把家里的土地卖了,可要是没了地,她们一家子可不知道怎么过活。 张三见钱巧尽扯歪理,不耐烦的啐了一口,恶狠狠道:“少啰嗦,赶紧赔钱,不然报官。” 张颖见张三态度恶劣,忍不住在一旁帮腔,“一头毛驴才值三两银子,你家驴子不过挨了一下打你就要人家赔那么多钱,没这个理吧?” “打了驴子就想赖账?以为找个泼妇撑腰这事就算了?”张老五呸了一声,骂道,“真是做过奴才的下等人……” 张老五话未说完,钱巧目眦欲裂,也不知从哪里摸了柴块扔出去,砰的一声砸到张老五的肚子上,直砸的张老五哎哟一声,一个倒仰跌坐在地,捂着肚子半天没起来。 钱巧的爷爷做过下人,因为这样,她家一直在村子里抬不起头,钱巧最痛恨别人拿这个事情来辱骂她家,挤兑她爷爷。是以听见张老五这么说,钱巧立马就忍不住了,未做多想,抓着柴块就朝张老五砸过去。 张三见张老五挨了打,立马就要上前掐钱巧的脖子,宋泽即刻上前站在张颖前面,推了张三一把,道:“你想干什么?” 张三恶瞪着宋泽,指着张老五道:“你没看见她动手打人?” 张颖本来打算从中调停一下,没想到钱巧那么彪悍,直接把人打倒在地,张老五铁定不会不了了之。钱巧家的情况张颖是知道的,穷的叮当响,别说三两银子,能拿出三钱就算不错了。 张颖思索片刻,冲着张三道:“这样吧,张三,你也别在这闹了,你家那驴子你不是说废了吗,转卖给我吧。” 张老五闻言一愣,肚子也不疼了,捂着小腹从地上爬起来,古怪的看着张颖。 张三蹙眉,“你说的是真的?你真要替她家出这个头?” 张颖不喜张三为人,不欲与他多说废话,于是便道:“休要多说,我也不是出头,只问你卖还是不卖?” 张三思索片刻,恶狠狠地瞪了钱巧一眼,“便宜你了。”张三家的那个驴子是个病驴,他早就想把那畜生卖了,可惜一直没找到买家。今日那畜生也不知发了什么疯,莫名其妙尥蹶子,差点把他踢翻在地。 张颖这才想起自己没和宋泽商量,忙偷偷瞧了宋泽一眼,见宋泽面色无异,才道:“你们两个先回去,别在这闹腾,我一会过来拉驴。” 张三和张老五看了一眼宋泽,骂骂咧咧的走了。 张三他们一走,钱巧眼眶立时红了起来,拉着张颖开始抽泣,“对不起,又害了你。” “胡说什么,快些洗把脸。”张颖帮钱巧擦了擦眼泪,倒不觉得钱巧害她,她确实是想要买头毛驴,既然张三家有合适的,买下来也无妨。 钱巧见张颖神色不似作伪,心中稍稍松了口气,想起自己对张老五动了手,蓦地紧张起来,带着哭腔结结巴巴道:“我、我打了人了,怎么办?” “现在知道慌了?”张颖白了钱巧一眼,“下次别那么冲动。” 离开钱巧家,张颖十分抱歉地看着宋泽,心里有些发虚,低声道:“对不起啊,我又自作主张,那么大的事情也没和你商量。” 宋泽摇头,声音温柔,“你想做什么做便是了,我都会支持你的。” 张颖闻言眼眶一热,忍不住上前抱了抱宋泽,小声道:“谢谢。” 谢谢你支持我,谢谢你不怀疑我,谢谢你知道我不是张云还没有追问我,谢谢你明知我有古怪却什么都不说…… 谢谢我来到你身边…… 宋泽身子一僵,好半天才腾出手来回抱住张颖。 两人来到张三家,果然见它家的驴子躺在地上,没什么生气。 张颖给宋泽使了个眼色,宋泽会意上前,绕着驴子走了一圈,又拉起驴子的尾巴瞧了瞧,发现那驴子有些拉稀,而且尾巴下面红通通的,瞧着像是脱了一层皮,已经出现糜烂化脓的现象。 宋泽小声和张颖说了这毛驴的情况,张颖略微思索,登时明白张三为何要缠上钱大娘了。张三家这头毛驴本就瘦弱,现在又生了病,张三准是害怕吃亏,这才借机赖上钱巧家。 张颖低声问宋泽,“这驴子还有其他毛病?” 宋泽摇了摇头,“暂时看不出。” 张颖想了想,问张三道:“你家这毛驴明显是生病了才会被钱巧她娘打到,这么瘦小的毛驴,怎么也不值三两银子,你是不是看人家老实想讹人家钱?” 张老五听不下去,当即斥责张颖道:“钱巧刚才打了我一下,我还没找她算账,现在你倒是诬赖其我们讹钱来了!当真是欺我张家没人了吗?” 张颖白了一眼张老五,冷声道:“二两五钱银子,卖是不不卖?” “二两五钱?”张三瞪大眼睛,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大声道,“不卖!不卖!” “不卖算了!”张颖拉着宋泽转身要走,“不卖你去找钱家吧,看看要不要得到三两银子。” 张三怕张颖真的反悔,忙道:“二两八钱,不能再少了。” “成交。”张颖慢吞吞将钱掏出来,“张老五挨了钱巧一下的事情,我会让钱巧上门赔礼道歉,你们不能再去找钱巧闹。” 张三一心想拿到银子,忙道:“你放心。” 张颖这才将银子递给张三,让张三帮着一起把毛驴迁回去。 张老五心中不快,对张颖的怨恨又增加了几分。他几次三番挨打都是因为张颖这个泼妇,早晚一天他要狠狠收拾张颖一顿。 张颖最不怕的就是毛驴瘦弱,有灵泉水的帮助,她有信心把这小毛驴养的油光水滑。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钱员外老父亲的寿宴了,到时候她正好可以多收些菜让毛驴驮着,拉去给钱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