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娘子,你别哭啊,你看你,怎么动不动就掉眼泪呢?”
倪浩赶紧替苏妙妙擦去脸上的泪水。
“姑爷,小姐这是被你的温情给打动了呀,是吧小姐?”雪儿在一旁插话说。
“去,你个小毛孩子,你懂什么呀,快去把肉洗了去,今晚咱们好好吃一顿肉食大餐!”
倪浩把肉递给了雪儿。
“遵命,姑爷!”雪儿说完冲倪浩做了个鬼脸就跑到厨房洗肉去了。
“夫君在大病之后还能如此关心体贴贱妾,贱妾就是死也无憾了!”
“咱们都好好的说什么死啊,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赶紧给我呸呸呸!”
苏妙妙听到倪浩这句话忍不住笑了一下。
“看嘛,我娘子还是笑起来好看,就是应该多笑笑嘛,成天摆着哭脸只会让自己更难过。”
苏妙妙点点头。
倪浩用手轻轻抚摸着苏妙妙的脸说:
“娘子,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
不瞒你说,我当时差点儿就直接唱出来了……
苏妙妙的脸颊又现出微红。
“夫君,莫要再取笑贱妾了,贱妾这就给夫君做饭去。”
“你以后不要再把自己叫做贱妾了,我听了之后心里很难受。”
“那我应该叫什么呢?”
“直接称‘我’或者叫妙妙都可以,总之不要再用这个词汇了,它是对人的一种贬低和污蔑,我们应该抛弃抵制这种词汇才对,不能让这些词再用在女性身上了!”
看着眼前的丈夫,苏妙妙感觉他更像是一个陌生人,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从遥远的世界过来,说着遥不可及的话,这种陌生感甚至让她感到有些害怕。
“好的,夫君,那我就先去做饭了。”
苏妙妙没有再说什么,对于倪浩的话她只是一知半解,或者说只有女性天生的直觉带给她的一丝启发,一个处于封建社会、在儒家思想体系笼罩之下的女人突然一下子听到了带有超前性的呼吁人权平等的话语,这种感觉,无法言说,只有茫然和无措。
倪浩的收地启示张贴出去之后,吸引了很多人的到来,这其中就包括倪浩的岳父苏利荣。
苏利荣也是来找倪浩谈收地的事情的。
倪浩的这个岳父手上有一块一百亩的棉花种植地,每年棉花的产出率都颇高并且质量上乘,产品近年来都远销到了海外,靠着做棉织品生意,苏利荣赚得盆满钵满,虽然每年向官府交的地税对于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逐利毕竟是商人永远的本性,但凡是经商者必定时时刻刻都在考虑如何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能多赚钱最好,能少花钱也最好。
苏利荣当初选择倪浩作为自己的女婿就是因为看中了他的秀才身份特权,想要在倪浩和苏妙妙结婚之后把那块棉花地挂在倪浩的名下,利用这每年节省下来的税钱发展布匹生意,谁料想倪浩这家伙是个死脑筋,不肯接触这些投机行为,害得苏利荣是赔了女儿又没省钱。
这次听说倪浩改变主意开始收地,苏利荣心里乐开了花,不由地开始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