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门生意其中的油水太过丰厚,一些位高权重的人物,能够从中得利
针对清帮钱袋子动手,就会损伤到各方大人物的利益,得罪的就是一大片。
那么,身为杭州镇抚使的张子阳,兵强马壮,手下数万条枪巡视各地,又能有什么事情瞒过他的眼睛?
他不是不知道。
而是不想管。
这一位,与清帮众人,肯定有着一种隐晦的默契。
王小桥天生嫉恶如仇,眼睛里最是揉不得沙子,他宁愿以最恶毒的心思去猜测人心,也不想轻易的相信别人
这时候,可失误不起。
一不小心。
杨家就会步了陈家的后尘。
想到陈兰心那个秀外惠中知书达礼的女孩,他的心里又是一阵绞痛。
“小桥,七月的时候,我会去日本留学,你也一起吧。”
“刺杀贪官污吏,凶徒恶贼,只能救得一时,救不得了天下,也救不了百姓。世事维艰,前途迷茫,你杀了一个还有一个
想要改变一切,还得接受先进文化思想的教育,想出好的办法,从根子解决百姓愚昧懦弱的性格,激起民众的血性”
陈兰心当时这样说的。
王小桥其实觉得有些道理,他佩服对方的理想。
但是,人各有志,每个人做事的方法不一样
他只想杀,杀得天下一个朗朗清平。
要是,每一个人想要做恶的时候,能想起头上悬着一把锋利的刀。
那么,再怎么顽固不化的家伙,也会三思而后行的。
“那一天,到了杭州地界,这里人多口杂,也没发现军队沿途护送,我本以为就是下手良机。
却没想到,在诸家兄弟的车队之中,竟然还埋伏着清帮红棍高手血手卜沉,算是失手了吧。”
王小桥眼珠子微微泛红,脸色难看。
显然对自己的行动,极为不满。
敌人没有杀尽,自己反倒是落荒而逃,还连累了故交好友,想想就痛得锥心。
当行侠仗义,需要付出令人难以接受的代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得下去?
又能坚持多久?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杨守诚张嘴哑然。
他自忖医术高明,与人为善,平常也帮了别人不少的忙。
知交更是遍布江南江北
就算是在杭州城内,跟一些达官贵人也都有着交情,就连镇抚使也得卖几分面子,巡捕房众人平日里见着了,也得客客气气的。
没想到,真到了关键时刻,竟然想不起向谁求助?
“老爷,夫人”
一个满面皱纹,身着百衲灰衣的中年汉子急急走了进来。
杨林认得,这是府内派出去的眼线,专门探听情报用的。
有感于这段时间风声太紧,达叔就先防了一手,派了不少仆人出去探听。
这些人本就是出身于杭城四野乡村的贫困人家,口音纯正,混在寻常穷苦百姓之中,很不起眼,倒是能听到不少的小道消息。
“老根,发生什么事了。”
达叔心头一紧。
他可是曾经说过,不是很得要的事情,不要暴露身份,就在外面潜伏着。
“小人今日正在五柳巷帮着张三家砌着猪栏,他家昨晚招了贼,老母猪刚刚下了崽,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偷偷抱了几只走掉”
“说正事。”达叔一拍额头。
“是,巡捕房王振威探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