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真担心,我去找赵婶。”陆荆舟让她坐在浴缸边沿上,整个人半蹲在她面前。说这话时他的手轻柔握住她的脚踝,同时微微抬眼和她对视,迷人得不是一点点。
她喜欢他一眼深沉之外的轻松之色。赶紧探手抓住他胳膊:“柳伯母每天早睡早起身体好,这点小事就不要麻烦她了。”
“好。”他为了方便,直接单膝跪地,手开始剥落她的袜子。
一点点,她的脚丫被他的手包裹,而他更是保持一个类似求婚的姿势简直让她抑制不住心花怒放
冷静冷静你现在是伤患,你要柔弱一点矜持一点
反复安慰之后,她才在忍受浑身酥麻的同时憋着满脸滚烫没说过多花。
他的手,是放在她腰间吗,因为针织宽松内衣贴身,他的手直接触到她腰间的皮肤。激起一帧帧碧波式颤栗简直要壁咚了!
快壁咚!
他不过按着程序给她宽衣解带,等他的手游离在她腰际,忽而觉得十分不妥。如果十八岁那晚他没有占有她,或许做这样的事他还能视之若女。
何况现在。他和祝芳菲都结束了情人关系虽然说这可以说是祝芳菲犯错引起的,但这是不好的征兆,他再清楚不过。
哪怕在木屋里她脚伤着,他帮衬着替她洗澡,都不像现在,他单单手停留在她身上,就开始滞留。
是浴室的灯光太梦幻,还是心里某些东西破土而出,萌芽。
“手应该没事吧?”他把手缩了回去,退却之势明显。
她可怜兮兮看着他,眼底含着细细的水光,潋滟生情:“你敢不敢把我的袖子卷起来?陆荆舟,你照顾我怎么这么不情不愿?”
手覆在她手腕上,缓慢上卷,露出洁白的手臂和青肿一块的伤口。她皮肤细腻雪白,衬得淤肿愈发狰狞。
她和杨野算是肉搏了。背上不过是破皮,其他也有受灾区域明显的。比如手臂用力最多,用力过猛拉伤,总之,她没让他“失望”。
叹了口气,他把她想象成十来岁的小女孩。镇定自若地给她褪去庇护。
“陆荆舟,我感觉得到,你在紧张。”她低低地说,怕挑了他的逆鳞,又楚楚可怜地说,“可那个时候,杨野给我下了不知道什么药,我很晕。那个时候我不是紧张,是害怕。陆荆舟,你要了我好不好?要了我,好不好?我一定会比现在更健康,站在你身边很难,你给我机会,让我学习、长大,好不好?”
她的话说得缓慢,因此她说完时,她已经未着寸缕。
他用虔诚的目光相待:“我始终不愿意承认,你已经和我污浊的血相溶。今天的事,是我疏忽。”
“不不不,”她故作无力的手,快速抚上他的脸颊,“你没有这么大的责任,只要你要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浴室内很温暖,他不怕她冻着,依旧快速利落地给她洗他怕他犯罪。
“痛。”水抚过她淤青的地方,一场灾难,她不是装了,是真痛。
“乖,忍忍。”他避开了之前那个话题,哄她。
不洗不知道,一洗才知道她身上很多地方都受了伤,或轻或重的。他尽力把握尺度,可是一个澡洗下来,她浑身的皮肤都跟被撩拨似的,薄红满身,加上雾蒙蒙的眸子,即是无声的邀请。
身上带伤,他不敢洗得太重,但是很细致,哪里都没落下。
他是个身心健康的男人,洗完站在她面前给她裹上浴巾时,她看见他的小兄弟了。脸上一直很红,猜不透有没有更害羞,可她开口挑逗:“陆荆舟,你想要我。”
多少次了
陆荆舟数不清了,他想要她,又何曾是这一次!
楚念诗被他逼走那天,他避开了所有人推掉了所有公事,一个人待在陆宅。
所有人不敢打搅他,除了吃吃。
那时候她才十三岁啊,古代诗人眼里最美好最青葱的豆蔻年华。他看着绑着马尾小包子明显起来的吃吃,倏忽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他阴暗的一面,不愿意给她看见,因此他忽视摆了一地的酒瓶,大腿一跨,走到她身边。他把她按在椅子上,自己则坐在他正对面的床上:“吃吃,怎么了?”
“我刚刚回家。之前陈嘉禾跟我说,他妈妈让他去学弹钢琴,他不愿意。我说,不愿意说啊,你妈妈会同意的。他说不行,他妈妈非逼着他。我是不是很坏啊,我让他以死相逼。结果啊,他妈妈被陈嘉禾吓坏了,再也不提什么钢琴了。陈嘉禾说,他现在是想要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但他总觉得他妈妈看他的目光时时紧张、忧伤,似乎每分每秒都在担心他自杀。”
“所以呢?”他不喜欢她困扰,抬起她下巴,渐渐上移,揉了揉她弯弯的眉毛。
好像,这些天忙着楚念诗的事,很少关心他的吃吃了呢。
“我感觉我很坏啊,我感觉我做错事了。陈嘉禾说没关系,日子久了,他妈妈一定会好的,不会再担心的。可是还是觉得我错了。”柳屹其实很羡慕陈嘉禾,家境优裕,父母宠爱不够,七大姑八大婆全都恨不得把他宠上天。唯一的不自由可能就是关乎他未来的事吧,她当时心情不好随口一说。
现在好像,伤了陈嘉禾妈妈的心。
“当然不是,吃吃在我心里,是最好的女孩。”他的手握住了她的小脸,细细抚摸,他突然从中找到了安慰,很舒服。仿佛,她的出现,她的话语,她的小困扰,随便什么,都能渐渐抚平他心中那点阴霾。
养着她,是奢侈。
可他还是养着了。
“陆大哥。”她突然睁大眼睛望着他,诚挚望他。
“嗯?”语音微扬,他还沉浸她给的刹那安宁中。
“其实我知道,你不高兴。”她说得十分坚定。
年少而纯粹的眼啊,缀着小星星吧,不然为什么扑闪扑闪就这么动人呢?
些微失神,他很快恢复,沉声:“谁告诉你的。”
她微微扬了扬下巴,脸颊却一直嵌在他手掌心:“没有人告诉我,我就是知道。”她处在青春期,那些蓬勃朝气的男孩儿,哪怕是年前告白的青葱如画的陈嘉禾,她都不入眼。收到过很多情书,因为她的脸。
她一贯拒绝,我大哥不让我早恋。
还是陈嘉禾说,柳屹啊,因为你大哥不是因为早恋吧?
不是她没有念头,而是她不愿意去想。
她还小,她自己都不相信的爱,告诉陆荆舟,他能信吗?她其实还怕,怕她一说破,他会生气会把她送走会让她再也见不到。
楚念诗走了,她不清楚,偷听各种,她才大概知道。楚念诗并不想,陆荆舟决定的她却改变不了。
那时候她还没想着去破坏,她只想着留在他身边做最特别的小女孩儿。
“吃吃,你会不会觉得,在楚姐姐的事上,我错了?”他想她还小,不会顾虑很多。
她字句清晰答道:“陆大哥,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你没有错。”很久很久之前,陆荆舟在她心里,没有任何错。很久很久以后,也是,除了迟迟不愿意接纳她。
“是啊,我问你做什么呢。”他收回手,故作轻松的语气,“吃吃,不要太在意陈嘉禾母亲的事,差不多,你下去吃饭吧?”
柳屹不是特别在意陈嘉禾那件事,不过找借口跟阴云密布的他说说话。
柳伯母在她进门时就叮嘱她:小姐,陆先生今天心情不好,不要去闹。
“你呢?”
“我在外面吃过了。”他敷衍答道。
她不敢抗拒他乖乖吃饭,写作业,洗澡,睡觉。
整个过程中,她脑子没有停过思考,怎么想办法靠近他。幸好陆荆舟实在倦得没有心情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然柳屹也没有机会趁虚而入。不,光明正大地走进他的心里。
酝酿,酝酿,她猛地发出惊人的尖叫,光着脚丫就直接下地奔跑。跑的过程中,她把衣服扯得皱巴巴,呼喊低了下去,呜咽不止。
目的明确,她直接跑到他房间里去。
并不意外,他关着灯,坐在床边,依旧与酒为伴。
“噗通”一声,她被地毯伴着了,摔得声势浩大。他原本听不见她叫喊,现在一惊,移手至开关处,啪嗒,开灯。他瞧见了,她摔倒了,膝盖着地,正对着他,似乎在给他行跪拜大力。
酒喝多了,他却没醉酒量太好有时也困扰。见她摔了,还真怕摔出什么事,他赶紧大步上前,伸手去扶。
她手搭在他的受伤,脸上挂着泪珠,直接往他怀里扎进去。
为了不伤着她,他索性坐在地板上,伸手去按着她后脑勺:“怎么了?”她哭,并不像是因为摔痛了。
“怕,陆大哥我怕,我做噩梦了漫天遍野全是红彤彤的火苗,像要把我吞噬了我跑啊跑,我喊你的名字可是没有你陆大哥,你不在你不在。”说话间,她拼命往他怀里挤。眼泪涌出,声音发抖,她实际却没惊惶,因为做噩梦是她的借口。
她早年确实噩梦不断,身体又差,他自然相信。他把她更紧地嵌在怀里,努力让她安心:“吃吃,我在。”
“嗯。”她应声,还有低低的啜泣,一双小手攀附在他后背。以害怕之由,她一直抓着他衣服,时而松了,时而又紧了。
同样心情不佳的他抱着她,似乎寻到了慰藉。
等到她哭声渐渐平息,他缓缓习惯这相拥,他突然清晰、万分清晰地感觉到了她颤抖着的柔软的小包子。
不似楚念诗的波涛汹涌,她是小巧的。当然小巧,还小呀。
一股罪恶的念头从他脑海滋生,他收养,不,以柳管家之名收养她开始。那是他第一次清晰明确地有这样罪恶的念头,第一次,她在他眼里,不仅仅纯粹是个小女孩儿。
他知道,他应该推开她的。
可是她做着噩梦缺乏安全感需要他的怀抱,他似乎,也需要她的。
就这样静静抱着。
灯光温和地照着俩人第一次不太顺利却坚持很久的紧紧相拥。
“吃吃,困了吗?”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怕她跪着手脚发麻,出声打破沉默。
她埋在他胸口,低低地应:“嗯。”
小女孩的气息喷洒在胸口,一点点晕开,犹如受了春风滋润的春水,他的心一点点漾开。果然,罪恶的念头一起,一发不可收拾。
他当时酒气很重,脑子却清醒,还是果断地站起,把她扶起:“回房间,睡觉,嗯?”
她长得很快,身高和现在已经差不多了,睫毛上仍旧挂着水珠:“不要,怕。”她双手从他腰间环绕,继续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口,她肆无忌惮地依赖着他。
柔软的少女身体,他此刻感觉得更为清楚。他视线下,最为清楚的是她柔软的脖子曲线,似乎连这个,都成了什么暗示。
那时候,他正是最为旺盛的时候。除了楚念诗,他会和不同的女人应酬、各种。
却从来没有,对家里的小姑娘动过歪念。
此刻,不仅动了歪念,似乎还动得彻底。更为堂皇的时,他贴在她小腹处的家伙,渐渐抬头。他想抽身推开,她却恍若无知地,紧紧抓住他的背:“陆大哥,不要离开我。”
那晚,他拗不过她,抱着她哄她睡觉。
他发誓,他每一分钟都想剥落她摇摇欲坠的睡衣。
索性关灯来个利落,他没想到的是,她蜷缩在他怀里,一直蹭啊蹭。把他的欲望激得再也无法躲闪。
她睡着了,他听到了她平缓的呼吸声。
黑暗中的犯罪,会被所有人忽视的吧?酒精的驱使下,浑身要把他吞噬的欲望驱使下他当然知道,他明智地该打电话随便讲个女人来纾解。
可他固执地不愿意将就这次,在若隐若现的月光里,他精准地攫住她的唇。年轻的,新鲜若樱桃的唇,他盖住,瞬间又有深深的罪恶感涌上心头,停滞了很久,他斗争着要撤退。
结果睡梦中的她呢喃了声,轻微的、甜腻的呼吸,全都被他吞入口中。
再也没有商量的余地、思考的空隙,他不仅吻了,更是探舌进去,来了舌尖上的热舞。
动作间,他早就覆身而上,一双大手更是从她的睡衣下摆伸进去,触到了挤压得他呼吸急促的小包子。
柔软细腻的触觉,完全不同于那些他经历过的女孩。
明知道纯粹,却因为美好而忍不住揉、捏起来。
他滚烫的吻逐渐落在她颈间,年轻而美好的锁骨。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近似奶香,却淡雅清幽了很多,引得他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小兄弟,更是触到了她的小内。
“陆大叔。”她忽然嘤咛出声。
明明在睡梦中的她,却被撩得发出软软酥酥的声音。
如此配合,非但没有助兴,而是把他激醒了。
他反应过来,她的唇上应该还湿润着,她的小包子还被他她的他分明是要趁酒行凶,而且,他都没醉!
骤然起身,他去冲了冷水澡难受了一晚。
这一晚之后,他像是忘却了楚念诗的痛,女伴不断。
这一晚之后,他开始不再和她同床共枕,表面上态度依旧,心里已经开始防备。
这一晚之后,柳屹只是觉得她做了一场春、梦。
后来她长大,破坏他的约会,见缝插针亲他和他亲近,他因为“有所防备”,没有一次失控过。可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罪恶的晚上他不仅失控了,而且动手了,只是收手及时。
他不敢相信,他要是继续借酒装疯,会怎么样。
“想什么?”柳屹坐在洗漱台上,提了提浴巾,她不过在刷牙,他却看着她出神了。他出神的时候眼睛深深如黑曜石,看不出任何端倪。
眼见她都刷好牙了,他还在发呆,她忍不住出声。
“没什么。”他从往事回神,说到底,他还是对不起她。他早就输给了她。
她不深究,很是娇蛮地朝他张开双臂:“抱我去床上,我脚也痛。”
身上淤青又多又看着恐惧,她绝对没有到脚不能走手不能动的程度,她乐意这样装,陆荆舟乐意这样照顾。
何尝不好?
他把她的腰紧紧揽进怀里,习惯了伺候管她真假,她确实受罪了,她该被他呵护。
像照顾小睿似的,他半点不敢怠慢把她再次搁在床上。这次她有意识,自己还知道把枕头挪到哪里舒服。
半侧着脸,她道:“陆荆舟,你给我涂药。我嘴角也疼,他扇我耳光了。”
他本就准备给她涂药,听到被扇耳光,又怒了几分。可想想一切过去,他拿出卓泽留的药,挤出一点,“把头抬一抬。”
她努力抬着,总觉得不舒服,不过为了五星级服务,忍了。
“哪边?”他看着两边都红扑扑的,似乎一样。
随手一指,她仔细看着他,生怕错过了点滴。可惜他仍旧端着一脸禁欲,来日方长,她现在悠悠然半点不着急。
“你真的不想知道,杨野什么下场?”他垂眸,染了药的手指在她嘴角仔细匀开,状似闲谈。
果不其然,他神色一僵,似乎不愿意面对。俄而,她出乎意料地动嘴,喊住了他正面漂亮修长的手指。大眼睛睁到最大,跟个通透的葡萄似的,随时都能渗出水来。
她的温润传递到他指尖时,他怔住了非但没有及时抽手,甚至深思飘到他乍想起的曾经。
但始终他还是反应过来了,撤回手:“你在胡闹什么?”
药触到舌尖,是辛辣的,可看到他的反应,她心里是甘甜的。
他喂她喝水让她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