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原来是这样,如此说来,这还真是一对可怜的姑侄呀。”听完田大义的介绍,袁老师叹道。
说话间,两个人来到了货物房的门外,“秋菊,秋菊。天天他姑!”虽然是杂物间,但现在住在里边的是女眷,男女有别,因此就算田大义是老板也不好直接进去,他在门口提高声音叫道。
“哎,老板,您有事儿呀?”屋里有女子的声音应道,随即房门打开,一个年纪约有二十三四岁的女子出现在面前,虽然是粗布衣衫,未施粉黛,除头上别着的一只竹簪外全身上下再无饰物,但细看来却是五官端正,很是有几分资色,发现除田大义之外还站着一位颌下留着寸许短髯,发际斑白的老者,惊讶之余却未见慌乱,只是微一点头,便把目光重又转回到田大义身上。
“秋菊,这位是梅龙镇学无涯私塾馆的袁朗袁老师。”田太义先向春梅介绍道。
“噢,袁老师,您好。”秋菊马上万福行礼,请安问好,虽然是最普通的礼仪,但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落落大方,和梅龙镇上的普通民妇大有不同。
“呵,你好,你好。”袁朗躬身还礼,心中纳闷儿从对方的举止言行来看,这个秋菊似乎出身于大户人家,二十多岁的女人按道理应该早就嫁人成家了,不说在家相夫教子,侍奉公婆,为什么带着五六岁大的侄子流落异乡?还有,那孩子的亲生父母在哪里呢?
“袁老师,请问有何见教?”知道要找自已的是袁老夫子,秋菊问道。
“噢,方便进去谈吗?”自已来访的目的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的清楚的,袁朗问道。
“这个,好吧,屋里简陋,还请袁老师不要见笑。”秋菊稍有犹豫她现在住的只是一间杂物房,屋里除了床铺和一张方桌和两把木椅外便再无家具,实在是寒酸之极,不过把客人堵在门口说话也的确不符待客之道,末了,她只好有些羞愧的笑,侧身邀请二人进屋。
屋里的摆设非常简陋,加之通风条件不好,空气中有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儿,窗口很小,虽然外边的阳光很好,屋内却非常阴暗,如同已经到了黄昏。秋菊将木椅摆好,又取出一块抹布将椅子擦了一遍,这才请两位客人坐下,本想倒杯茶水给二人,一摸桌上的茶壶,却是凉的,不由得一愣,拿不定主意是不是马上去水房打水彻茶招待客人。
“天天他姑,别忙活了。”见秋菊的表情,田大义马上就猜到对方在犹豫什么,一方面想早说早了,没打算在这间杂物房里长留,另一方面他也喝不惯那种一枚大钱就能买一大包的劣茶,站起身来到了门口,叫来一位伙计,让其到前边柜台彻一壶自已珍藏,平日都不舍得喝的好茶,顺便再带过三个细瓷茶杯,这才又回到屋里陪袁朗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