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旨意,就围了我的院子,还要我交人?”
看着宅邸外黑压压一片人,两个天师府的方士领着一群刑衣卫和捕快,大有一言不合就冲将进去的意思。
“楼公子,知道您声名在外,但您护下来的那只臭虫牵扯到了大泽乡惨案一事,如今南都三司达成一致,请您莫要让我等为难!”
许是在南都城骄横惯了,纵是听闻了楼琰的大名,也丝毫不将眼前之人放入眼中。
天下间有名有姓的大人物犹如过江之鲫,不过二十年前在万道法会上博得一番虚名罢了,因何要惯着他。
这方士也不待楼琰反应,想要越过楼琰直接去搜拿关鸠。
楼琰也不客气,手指间弹出一道气劲,打在那方士身上,那方士只是‘哎哟’一声就摔倒在了地上。
他同伙见了一阵惊怒,身后跟着的捕快立马亮出了长刀,准备武力闯入。
楼琰展开手中的纸扇,朝方士的方向轻轻一挥,一众人等被这股气劲逼得退后了数步。
张寿心中一片叫苦,他是知道天师府这帮子方士平日在南都都是趾高气昂,其他衙门都要让他们三分。
没想到这帮人见了楼琰仍是死性不改。
张寿知晓过楼琰的大名,乃是出自北都学宫,也是近来崛起的风云人物。
也亏得自己的上峰向自己透过底,这样的人敢孤身一人来到了南都,背后若是没有依仗,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也不用多细想,便知晓是天家的意思。
本来有多种方法请楼琰来巡抚司的大堂走一趟,没成想这两个不知死活的方士却是选择了最为愚蠢的方式。
“楼大人息怒,是我等怠慢,但大泽乡一事中唯二的线索除了仅存的那一村民之外,便是那名阴曹吏。如今民情汹涌,总是需要给南都百姓一个交代,想请那阴曹吏与我们走一趟,将他所见所闻完完整整地和我们说明即可,绝不为难。”
张寿朝楼琰深深鞠了一躬,末了又补充一句。
“若大人不放心,也可来巡抚司的前堂旁听,听闻大人和司尉是旧交,若是大人亲至,司尉一定欣喜,定会和大人叙旧一番。”
楼琰确实是和巡抚司司尉罗显弦有过交情,但也仅限于此。
张寿扯出这张大皮,楼琰心里没有丝毫感触,自打自己来了南都后的数天时间内,先后上巡抚司找了罗显弦数次。
结果都是避而不见。
若这便是旧日交情该受到的礼遇,实在是贻笑大方。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张寿都已经如此诚恳,楼琰自然没有回绝的意思。
“我跟着你们走,天师府和南都府的人救先回去吧。”
张寿听了心中舒了口气,这事情总算是办妥下来,呆在这里多一小会儿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你...!”
那天师府来的方士听了却是大为不满,按照流程,应该是由他们亲自押着那臭虫去巡抚司,然后给他安上一个罪名。
“按照律例,只有巡抚司有权拿人,难不成你想犯例吗?”
对上楼琰那阴沉的目光,眸中光晕幽幽流转,心底莫名打了个哆嗦。
这一句话彻底堵住了方士的嘴,肚子里酝酿出来的一番言辞尽数吞了回去,将倒在地上面露痛苦的同伙扶了起来,招呼着一众捕快匆匆离开。
心中升起的一团怒火怎么也压不下去。
今日所遭受的耻辱他日必将奉还!什么水镜公子,老子一定会将他从高台扯下来!
那方士目眦欲裂,额两侧的太阳穴‘咚咚’作响。
在后院内,经过了楼琰的又一番指点后,关鸠基本上消化得七七八八。
只是盘腿坐在了地上有好一会儿,一时间还未能缓过劲。
“现在就和我去巡抚司。”
楼琰走进后院就抛出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