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说也奇怪,那刘三顾了打渔船消失在江面之上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起初时,众人从不多说半句,耐心地等着他的佳音。哪晓得到了第二日大清早,还是不见刘三的踪影。
射手焦急道:“涣哥儿,我家三哥是不是出意外了?”
刘涣道:“兄弟放心,三哥是人中龙凤,寻常小贼奈何不了他的。”
射手道:“可是哎”
他兄弟几人,自幼孤苦,祖辈父辈都随岳家军南征北战,早已死伤殆尽。后来是那刘三“以兄作父”,带他们一路南逃,费劲千辛万苦“走关系”,从了军,后来落厢做了杂役三哥在他们心中的分量,可不比涣哥儿轻啊。而今自家兄长迟迟不见归来,难免焦心。
“涣哥儿,我那三哥到底何时归来?”
“哎等着就是了!三哥重情重义,做事又是细心妥当,他必然要顾一艘大船来接我们。谁也不许乱跑,否则他回来之时,寻不到兄弟几个的踪迹,还不急死!”
见得刘涣都这般肯定,众人也安定下来,沉默不语。可伙计们的心中早已三尸神暴跳。
刘涣心想,“果然这刘三在历城八兄弟心中的分量极重,若没有刘三,只怕这伙人不会对自己死心塌地的。”
便在他沉思之时,曲烟幽怨问道:“小贼,那刘三是不是卷着钱财跑了?”
射手闻言,第一个不答应,他道:“不可”
其本要说“不可能”,可话没说完,却被一声巨响打断!
众人只听得“啪”的一声,之后是曲烟泛着泪花委屈地哭起来。
她的姐妹们见状,就要前去安抚!
刘涣却长身而起,骂道:“谁也不许慰藉她!”
原来那刘涣才是“罪魁祸首”,他听闻曲烟怀疑自己的过命兄弟,当即火冒三丈,右手一扇便是一耳刮子!
“涣哥儿,这有话你不能好好说么?”
有人劝刘涣,可他哪里会听?
他气红了脸,正色道:“真是妇人之见!你少来怀疑我的兄弟。我与历城兄弟几个,从一见如故到得而今,刀山火海不知趟过多少次,早已见心见性,性命相交!莫说是情分了,就论这相识的时间,也比你长了两度春秋。你算老几?却来怀疑他?哼!此番算是轻巧的,若以后再有这般言语,休怪老子心黑手辣!”
曲烟闻言,深知自己说错了话,可当下脸庞辣辣生疼,委屈之中,头也不敢抬起来。她若此时再多言语,说不得真会有“性命之忧”。
众人见刘涣这般模样,哪个还敢多说?当即一派尴尬。
魏伯是老江湖,他心知肚明,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些不能触动的东西,谁要是没脑子碰到了,那只得自认倒霉。他假意伸了一个懒腰,骂道:“闹腾甚么?哼,打自家婆娘,你算甚么好汉?”
刘涣道:“魏伯”
魏伯道:“哼,没用的东西!那刘三自会归来,你们瞎操什么心,安心等着就是了!涣儿,去给老子抓一条肥鱼来吃,老子饿了!”
刘涣知他师父用意,当刻不情愿道:“等着吧,能不能抓到且两论呢,这江水这般急”说完取出短弩,朝将边而去,那呜咽的曲烟他也不管。
可依他现在的心境,指定是抓不到鱼的
几人再次风餐露宿,不幸又到了天黑。
曲烟没再哭泣,可却在脸上留下一块明显的紫色。她没去和刘涣腻歪,第一次感受到自家男人的愤怒,心想以后再不敢碰他逆鳞
天亮天又黑,众人细细数着,共计等了四天三夜
篝火无声,照得众人脸庞红彤彤的。
突然!
老九大喊道:“快看快看!”
几人循声望去,果真见得异象
秋江渔火隐隐而现,由小变大,到得众人看清,原来又是一艘中型大船,虽比不得那日翻去的豪华,可而今在大家眼底,已经是天堂级别的享受了。
那船有两层之高,上层建成古朴的楼阁模样,八个角翘朝上方,房檐之下挂着大红灯笼。顺水而行,后面扬起了白帆,黑暗之中,又有八九个水手站在船沿。
忽然,那船上有人喊话,却道:“地振高冈,一派青山千古秀。”
众人一听,哪里还不明白,这就是刘涣传授给他们的“暗号”呢。
射手朗声答道:“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大家起得身来,全站到岸边,等不多时,船儿在水手们的控制下靠了江边,可这处可没有码头,那船儿微微摇晃,便即停止!
刘三喊话道:“魏伯,此间无靠岸的条件,说不得又得渡水了!”
魏伯却道:“船上可有美酒?”
刘三喊道:“美酒肥鸭、奇珍异味,多不胜数!”
魏伯哈哈一笑,忽地一迈步子,尽如凭空飞行一般,脚踏江面而去可毕竟没有行到多远,不过才七八米的位置,他便“哗啦啦”一声掉进水里,然后怒骂一声“他妈的”,又泅水而去,眨眼之间上了大船。
这一切好生迅疾,惊得在场女子一个突兀,以为是神人降临。
射手老三道:“涣哥儿,魏伯他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