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霄一抬眸,凌厉的目光吓得南宫逸退后了半步,他的唇边挂起一丝讽笑道:“遵命。”
南宫睿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在唐霄面前,他们看起来太无用了。他有些明白,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有第二个人打动过花崇欣。
回到宴席上,南宫耀举着酒杯走到花崇欣的面前,悄声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来到广业。”
花崇欣举起酒杯,神情没有丝毫波动,淡淡一笑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不用与我解释什么。”她饮下杯中酒,望向唐霄,他此时正被皇帝拉着饮酒,他的谈吐风趣见识广泛深得帝心。她放下酒杯,蹙眉道:“宜妃是老糊涂了吗,真的以为自己能掌控他?”
她的这句话轻而又轻,南宫耀没太听清楚,想要细问时花崇欣却侧过脸佯装不知。
宴会结束,花崇欣坐在马车上一直轻咳,南宫逸只当她是因为唐霄的出现而心烦,便没有多问。
夜深,花崇欣确定了南宫逸睡熟后,悄然出了北武王府回到了花家。
西凌风听到唐霄来了广业,震惊的跳下床铺赶紧穿上衣服,他看着坐在椅子上淡然喝茶的花崇欣急道:“你怎么还有心思喝茶,这都火烧眉毛了。”
花崇欣端着茶盏,吹了口热气,淡淡道:“又不是我把他请来的,我能怎么办。”
西凌风走过去坐在花崇欣的对面,皱起眉头道:“谁会请他,我是说他为何比我们预料的早一年来到广业。”
花崇欣放下茶盏又咳嗽了几声,才道:“应该是宜妃,真没想到她会如此蠢笨。”
西凌风摸摸下巴,叹道:“应该是你把她逼急了。”
花崇欣冷哼一声道:“逼急了?我既没花银子为南宫逸疏通官员,又未帮他做一件让皇帝高兴的事儿,她急什么?”
西凌风想了下,道:“这些我们都没必要再去探究,重要的是我们的计划怎么办?”
花崇欣突然加重了咳嗽,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咳咳..咳..我让你调查宇文成宇文路两人,你有结果了吗?”西凌风走到她身后帮她顺气,点头道:“确认过了,他的随行人中没有慕南月。”
花崇欣点点头推开西凌风走到院外,她抬头看了一眼夜空,繁星璀璨美不胜收。她与慕南月相处十几年,对他的好全发自真心,不过人便是如此,一旦利益冲突,什么情意都是虚无。就如同夜空,再美的星星,只要月亮升起光芒就会被掩盖。
花崇欣叹了口气,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杀慕南月。所以她希望他可以躲着,躲到她从广业消失为止。
第二日一早,南宫逸听说花崇欣病了要回花家住些日子,好奇的过去探望却愣在了门口。
花崇欣披着被子,面色煞白不停地在咳嗽,他从未见过她如此狼狈,忙得冲进去问道:“你怎么了,这个样子还回什么花家,我去请太医给你诊治。”
花崇欣的嘴唇浮起霜白,略微抽动了几下,声音沙哑道:“不必麻烦,这是旧疾犯了,家里有药方便治疗,过段日子就会好的。”
南宫逸不放心,皱着眉头问道:“要不我跟你一同回花家,我不放心你啊。好端端的怎么会犯旧疾?”
花崇欣没说话,咳嗽起来。
南宫逸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是唐霄!昨夜我看他在你身旁鬼鬼祟祟的,肯定是他害的你。”然后他拉起花崇欣的手,认真道:“你平常的精明劲儿去哪了,怎么他这么容易就能伤到你。你听我说,别再被他迷惑了。那说书的先生是怎么说来着,狐狸精不分男女。”
花崇欣咳着咳着,听到南宫逸的话笑出了声。她无奈道:“你就不能不去茶楼听书,一天天的怎么如此闲?”
南宫逸双眸突然明亮起来,笑道:“我听他们说心柔最近很喜欢去茶楼听书,所以我到那里想来个偶遇。”他顿了顿,叹了口气道:“不过总是擦肩而过,不是她来了我走了,就是我去了她又离开了。”
花崇欣的眉头一跳,柳心柔是相府千金,哪怕她是庶女,也不能轻易走动。她记得上回来了当红的戏班子,柳心柔很想去看,却被丞相阻拦。如今她却四处招摇,连茶楼这种三教九流都有的地方也会去,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这个女子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
花崇欣抬头问道:“之前的那颗夜明珠,你送她了没有啊?”
南宫逸的脸上沉了下来,无奈道:“送是送了,不过她给弄丢了。”
“丢了?”花崇欣冷冷道,她的双眼闪过一丝疑虑。脑中回忆起来,如果记得没错,那颗夜明珠是刘氏二老从大商逃难人手里买来的。
大商逃难人?
花崇欣长出一口气,笑道:“真希望我是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