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闻言猛的抬头,盯了齐亦北好一阵子,嘴角忍不个弧度,“你就是那个替我出气的神仙?”
“我本以为你没有行动的,”齐亦北含含糊糊的说着话,嘴巴却没什么动作,“早知你有戏码,我就不要多此一举了。”
“怎么会。”傅悠然从没笑得这么开心,几乎忘记了掩示,“你比我损多了。”
他二人在这边交流心得,林熙月早蹲到地上笑岔了气,扶着椅子慢慢站起来,脸上涨得通红,“我不行了,先出去避避风头,一会不用等我,我自个儿回去。”
傅悠然若不是拘于现在的身份,也想跟她出去大笑三声,真是可惜,点头表示同意后,林熙月捂着肚子从一旁的侧门出去。傅悠然只顾着看殿中的好戏,没留意到林熙月出门不久,不远处的怀王也站起身来,跟出门去。
这边顾倾城实在是看不出紫烟是出了什么问题,只得低声劝慰,紫烟此时也顾不得脸上如何,抓住顾倾城,尖声道:“师姐,你跟他们说,我是大魏的公主!”
这让顾倾城如何证明,她微蹙着眉头想了想,轻声道:“你可有什么随身信物?”
东方谨脸色微变,紫烟却眼睛一亮,“险些忘记了。”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面半个巴掌大的小金牌,随手一抖掷于东方谨面前,面带怨恨之色地道:“东方谨,这是本宫的印信,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东方谨将金牌拾起,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将那面小小的金牌看了个通透,脸上掠过一丝无奈,朝着昭泰帝躬身道:“这金牌倒的确是皇妹的。”
紫烟总算是出了口气,暂时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窘境,恨声道:“待我回国,定要向父皇禀报你今日所为!”
东方谨很巧妙的翻了个白眼,脑中不断的盘算着该如何收场,齐亦北突然出声,淡淡地道:“公主不必心急,待月前之事有了定论,你便可随东方兄归国了。”
东方谨深吸了口气坐回原处,并不急于开口,昭泰帝微微一笑,“秦有禄,传宴。”
傅悠然见好戏已过,也少了些兴趣,起身道:“父皇、母后,儿臣不知是否嗅了不雅之物,觉得有些头晕。”
昭泰帝关切地道:“竟然如此?太子速送太子妃回宫歇息,再传召太医,以防旧伤复发。”
齐亦北起身领旨,无视紫烟的杀人目光,半掺半扶的拥着“头晕”的傅悠然出去。
待出了大殿,傅悠然赫然发现殿外有许多朝臣候在那里,从服饰上看,还有跟东方谨一同前来的魏国使臣,这才明白,原来不管东方紫烟是不是魏国公主,大晋都不会善罢干休,魏国也同样做好了准备,所谓的认人程序,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现在不过是大战前夕的平静,宴罢舞毕,便是两国讨价还价的时候,也是他们正式登场的时机了。
“真是痛快!一定要狠狠敲他们一笔!”北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不过跟在傅悠然身边看着她的喋喋不休的小嘴,似乎也不是一件太无聊的事。
“那个机关到底是什么?”
“是一只充了气的牛皮囊。”齐亦北有些不大自然,毕竟身为太子是不应做出这种事的,呃却又忍不住手脚并用地解释,“入气口连上一截空心竹,一端覆以半固定的牛皮,另一端用棉花轻轻塞住,她坐下时的重量压挤气囊,冲开了棉花,那些气通过竹子时冲到那些不固定的牛皮,就会发出那种声音。”
傅悠然满脸的崇拜,大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不好意思,不知道有多天才,这也想得出来!”
齐亦北失笑道:“你也不差。”
“不行不行,我差远了。”
二人嘻嘻哈哈的一路回了东宫,齐亦北没做停留,又赶回紫宸宫,傅悠然的脸上就刻了一个“爽”字,哼着小曲这晃晃,那逛逛,一直到了天边渐暗,林熙月才从门外晃进来。
傅悠然猛的扑上去,揪住林熙月的耳朵吼道:“跑哪去了?把我一个人撂在这。”
林熙月的心情显然也是非常之不错,被人扭了耳朵,不仅不还击,还把眼睛笑成了两道月芽儿,傅悠然起了一身的鸡皮,“你干嘛?又发花痴?”
林熙月点点头,“怀王陪我在园子里逛了一个下午,萌不萌?”
傅悠然大讶道:“怀王没去紫宸宫?”
“干嘛这么惊讶?”林熙月骚首弄姿地道:“难道我就没有一点吸引力么?”
傅悠然推了她一把,“少做梦了,这不是太不正常了么?怀王是个事业心超强的男人,今天是去敲魏国的竹杠,稳赢不输出风头的事,他怎么会放过。”
林熙月看了她半天,摇摇头道:“你被老齐同化了。”
傅悠然一愣,“我?”
“对,你也开始用偏见看待怀王了。”
傅悠然撇撇嘴,“我倒不觉得,总之你自己把握,我现在倒是认为,他们这些王公贵族,跟我们真的不是一条道儿上的。”
林熙月笑道:“每个人的际遇不同,如果你不出宫,那就是一
上的。”
不出宫?傅悠然的情绪低落了不少,回到寝室里,不由得拿出那只紫檀盒子,打开来,拎起自己的紫晶看了看,又拿起齐亦北的玉佩瞧了瞧,长叹了一声,将那块龙形佩重新挂到颈上,要走了,就当纪念品吧。
傅悠然就那么坐在窗前,想着该如何对齐亦北开口,还有怎么运那只箱子出宫,也是件难事,说不定可以找墨玮天帮忙想着想着,竟已到了深夜,出去问问,齐亦北还没回来,这么晚了,宫门也关了,不用说,一定又是出宫跟倾城妹妹彻夜长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