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里食店数不胜数,有些店铺大且吃食不错的食店成为“分茶”,方青这次请客进的食店就是一家“分茶”。
进了店铺,方青点了三个菜,分别为——
石英面、汤骨头、鹅鸭排蒸。
薛碗儿只点了一个菜,名为——
鱼鲊。
“不用给我省钱。”方青大气得挥手,让薛碗儿多点些。
今日一早他可是净赚不少银子啊,不挥霍一顿怎么行,等会回去再给郭清秋和郭葵打包一些好菜。
“呵呵。”薛碗儿笑而不语。
“客长,您的石英面和汤骨头,请慢用~”
不消一会儿,小二肩上担着一块白布,拖着长音端上了两个菜。
这汤骨头菜如其名,就是白汤里熬了骨头。
至于这石英面,当然不可能是石英做的面,那玩意实在硌牙。
方青拿起筷子,夹起一片石英面端详着。
这一片白白的是啥玩意?这也叫面?
这年头吃个饭都得用鬼眼了?
“没吃过?”薛碗儿发现这少年也会有懵逼的神情心中舒服了许多,用手缠着自己发梢道,“这是藕、莲、芋、鸡头、荸荠、慈菇、百合混在一起捣碎的团子,加上蜀地的蜜和糖,蒸熟搅拌待冷后切片所制。”
闻言方青轻轻嗅了嗅这片石英面,果不其然嗅到了清新的蜂蜜味与淡淡肉香。
甜的面,啧啧。
好在方青上辈子是南方人。
将这石英面放在嘴里嚼动,入口先是蜂蜜与糖的甜滋味,浅浅的甜滋味,层次分明,他甚至品尝到了荸荠的清淡甜味。
紧接着,是那莲与藕的脆感,在这脆感之中,缓缓溢出鸡汤般的清香,那鸡净肉已经化为粉末融入这石英面之中。
不错的吃食,方青又吃了一片,再喝了几口汤骨头里的汤。
这汤中规中矩。
“快吃啊。”方青见薛碗儿不动筷子,以为她不好意思,大方地催促。
薛碗儿只是轻轻一笑,话锋一转,“哎,你叫什么名字?”
两人还并不知晓对方的名字。
“我叫方青,青青草地的青。”方青喝着汤回答道。
在什么人面前可以说胡话,在什么人面前该说真话,他是了然的。
“我叫薛碗儿。”薛碗儿用手指点了点自己脸颊。
“婉儿?好名字啊。有美一人,清扬婉兮。有美一人,婉如清扬。”方青嚼着石英面秀了一波文化,却发现眼前的“婉儿”面色清冷。
“是一顿吃三碗的碗。”
薛碗儿冷冷道。
“噗,咳咳。”方青呛了一下,拍着自己的胸口。
这好好的,突然一下子报饭量是什么意思?
现在流行这么聊天的么?
“客长,您的鹅鸭排蒸和鱼鲊,齐活了~”方青咳嗽之间,小二又端了两道菜上来。
一碟鹅鸭排蒸,一碟鱼鲊。
“客长,鱼鲊请慢用,本店的鱼鲊可是那东华门何二家造的鱼鲊,是从那澶滑河上打鱼斫造,贮入荆笼,一路上用水浸着进京城的,没有比这何二家更新鲜的了。”
小二自豪地介绍着那鱼鲊,介绍完就赶去忙活了。
这让方青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为什么我点的鹅鸭排蒸这小二一句话没说,你点的鱼鲊他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
方青一脸狐疑向薛碗儿询问道。
薛碗儿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动筷夹起一块雪白的鱼片,放入那粉红小嘴中。
那喷涌而出的新鲜鱼味充盈了薛碗儿的口腔与唇齿。
上佳的食材,就是这般。
“快吃啊,可好吃了。”薛碗儿又夹了一筷子。
方青的怀疑越来越浓了,“这鱼鲊花了多少铜钱?”
一股很不好的预感在方青心里产生。
“也就半两银子吧。”薛碗儿毫不在乎道,嘴里的鱼鲊还没咽下去,手上又夹了一筷子。
鬼鬼。
该死的、价格虚高的名牌货!
这放在日后就是那网红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