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根夜总会外的小巷中。

“还好出来的快。”李凡松了口气，执法队的车辆已经聚在了夜总会门口。

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引来执法机构的。

“可是，录像…”苏灵一脸的不甘，那个存着监控录像的硬盘，她必须要拿到。如果有人把它交了出去…

那自己岂不是完了。

“放心，我肯定会帮你找到的。”李凡看着苏灵的眼睛，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苏灵想说什么，但还是咽了下去。

这种话说倒是容易说，但谁又能保证能做到呢。

“事到如今，你也只能相信我了。”李凡笑了起来。

“还笑！”苏灵抬手打在李凡的身上。

“现在，我们还是先回家吧。”李凡抓住苏灵的手，轻声说道。

“嗯。”苏灵撇着小嘴，委屈地点了点头。

她心里其实是在怪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的计划轻而易举地被那两个人识破，李凡就不用出手，自己和李凡也不会面对这样的风险。

都怪自己太笨…

“先别想了。小脸皱巴巴得，都不好看了。”李凡拍了拍苏灵，她并不善于掩藏自己的情绪，李凡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知道了。”苏灵深深地吸了口气，勉强打起了精神。

…

夜色茫茫，两个人尽力避开人群和监控，一路快速穿行，很快就回到了孤儿院。

站在孤儿院门口，李凡脱下了自己的上衣，苏灵也把自己换下来的血衣拿出来。

“我来吧。”苏灵掏出一个打火机。

“你还真是什么都带在身上。”李凡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苏灵把两个人的衣服扔进附近的垃圾桶里，然后点着了垃圾。火光升腾，两个人的衣服在火光中皱缩，黑烟冒起，焦糊的味道呛入口鼻。

苏灵剧烈地咳嗽起来，控制不住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杀人的感觉并不像她想得那么美好，反而是一种无形的折磨。

喷溅的血液，不敢置信的双眼，迅速冷下去的身体…自己就这样，剥夺了两个人的生命。

完全没有什么成就感。

更何况，这一切还被监控记录了下来…

“没关系的，没有关系的。”苏灵哭着，身体突然被一团温暖包裹，李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能做到这样，你已经很出色了。”李凡这不是安慰她，而是真心话。

在他的前世，他压根就没有见过像苏灵这样坚强、无私的女孩。

就算孤儿院被拆掉，对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反正她已经可以外出工作了，完全可以置之不管的。

但她，明知其中的风险，还是选择了去承担。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孤儿院里的十几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这叫什么？

这就是宝藏女孩啊！

“你变了…”苏灵抱着李凡，小声地啜泣着。

李凡感觉自己脑海中传来一阵嗡鸣，特么的，你哭是因为这个？

你这是什么脑回路啊。

“都怪你…”苏灵嘀咕着，小手掐着李凡的后背。

“对，怪我…”

“但是你要知道，我可能会变，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我会一直站在你的身边，这是不会变的。”李凡轻声说着。

哄妹子，李凡还是有点心得的。

虽然前世是万年单身狗，但怎么着也给别人做过蓝颜知己（bei tai）啊。

有李凡好声好气地哄着，苏灵倒是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回去吗？”李凡很自然地松开了双手。

“嗯。”苏灵应了一声。

进门之前，李凡看着黑夜中略显孤独的孤儿院，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一趟，总算是把你给保下来了啊。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孤儿院，李凡把苏灵送回房间，没再开什么要留下的玩笑，而是直接掉头，向自己的房间的走去。

今天晚上的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两个人都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然后再去思考关于录像的事情。

回到房间，李凡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扒了个精光，他需要好好地洗个热水澡。这一路回来，他始终感觉自己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