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剑斋剑修!”望着那一道白色流光,晁补之心神俱震,不禁暗忖:“苏兄才阴神初期,便已摸到剑光衍化的路径,假以时日,必可晋入剑光分化境,届时抱虚以下修士谁是他对手!怕是普通抱虚修士,都可如草芥般斩杀,真是了不起”
随即又暗暗苦笑,他太行剑派虽在真界不算有名,亦是处在中游,南海三山岛三个门派统和,已可与大门阀相较。
对于此说法,此时见苏伏实力,不禁又开始深深怀疑。不过他心性毕竟豁达,不会深究,很快便抛诸脑后。
闻子鹜的双眸渐渐失去了神采,他张大了嘴欲言,然而不甘却永远堵在了其喉咙深处。
苏伏将他收入储物袋,晁补之见之,没有去想太多,只当他防止闻子鹜的储物袋一同落入界渊里。
修士斗法,真界非常流行修士赌斗。那便是将当下全副身家压上,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相斗,输的一方除本命法器外,余者之物尽由赢者处置,苏伏斩杀了闻子鹜,取他储物袋是很理所当然的事。
晁补之扛着方舟子靠近苏伏,惭愧地说:“此次能活命,多赖苏兄之力,大恩不言谢,日后必有相报。只是我那侄儿,可否逼出闻子鹜阴神,探问下落。”
苏伏闻言轻轻一笑,道:“方才我用尽了全力,他的阴神早已死得干净。不过晁道友勿忧,若是我推断无错,你家侄儿已被我家家将救下,走罢,我领你去见他。”
晁补之大喜,遂御剑跟在苏伏身后,行不多久,便出了界渊范围,左近方圆百里在界渊的影响下,皆为赤地。
在一处干燥的峡谷内,苏伏按落飞流沙,便见赵云抱着一个晕迷过去锦袍少年,虽处晕迷,然依稀可见眉目清秀,根骨奇佳。
只是在他的印堂处有一些淡淡的黑气。
赵云早便知道苏伏会来,两人可借心内虚空交流,这时见他按落法器,忙抱着少年迎去,低声唤道:“主公,这少年果在一伙贼人手里,那伙贼人尸首俱在里头,已被我斩杀干净。”
这时晁补之亦赶到,眼见自家侄儿气息圆转无碍,只是昏迷而已,他这才放心了心,将方舟子轻轻置于地。
苏伏指着左近一处透着燥热的洞穴道:“晁道友,掳你家侄子的贼人俱在里头,已杀尽。”
“苏兄,真是多谢你了!”晁补之去接过了侄儿,再细细检视了一遍,才彻底安心下来,感激地说道:“景仁乃是我早亡的大哥所生,恰是景仁出生那一年。”
他悲恸地说:“我嫂嫂在景仁三岁时,因思念大哥,郁郁而终,临终前托付我照看景仁,若景仁出事,我真不知该如何向大哥大嫂交代。”
这时,方舟子缓缓地醒过来,他环视周遭,又见了昏迷的少年,便明白一切已结束,不禁苦笑说:“真是丢脸啊!”
晁补之收了心绪,闻言便笑说:“子敬兄先前已斗过数场,跟着我奔波来去,精力怕早已透支了罢,否则来两个闻子鹜亦非你对手。”
这话不假,方舟子在与晁补之相会时,便与人斗过数场,至今日,业已两天两夜未曾歇息。
苏伏不禁恍然,无怪他眉宇间偶尔会有一抹深沉的疲惫闪过。真人以下修士,仍只是普通生灵,精神不济受了偷袭,这倒是说得过去。
不过他心底另有疑惑,便奇道:“子敬师兄不知与谁斗法,此次下山又是因何?”
方舟子与晁补之相视一笑,道:“此事说来话长,此处荒山野岭,谈话兴致都败坏,不若回坊市寻个喝酒之地。”
苏伏欣然同意,便回转小镇。
约莫四个多时辰后,已是夜幕降临。
妖族坊市,醉香坊。
苏伏等人聚在一处包厢内,桌上摆满了凡俗难见的珍味佳肴,金汤,美酒香肉,汤不是普通的汤,乃是多种药材与珍惜灵草所制,香气熏人心脾,对修为亦大有裨益。
美酒亦是难得的灵酒,香肉肉质鲜美,听闻是一种唤作雪兽的肉。
众人回到小镇后,晁补之先去施法救醒自家侄儿,而方舟子则去疗伤并且静修恢复。
“景仁,快快见过你苏师叔,今日若非他,你小命早已不保。”
待众人皆休整完毕,这才同聚一堂,晁补之指着苏伏对晁景仁认真地说着。
晁景仁急忙站起,大大方方地行礼道:“多谢师叔相救,此恩必不敢或忘。”他的音声还很稚嫩,却有着非同一般的坚定,是个非常好的苗子。
他说着,脸色愧疚,又道:“叔父、两位师叔伯,对不起,景仁道心不足,让妖人将我掳去,受那火云洞的可恶家伙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