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垂眸,突然捂了捂自己的肚子,表情略微尴尬地道:“这倒是不巧了我可能要暂且离开片刻,先生可能等等?”
看她这表情,徐燕归也能明白,人有三急嘛。不过在她起身离开之前。他还是眼含深情地道:“在下的话,还请娘子好生考虑,回来给我一个答复。”
“一定。”桃花颔首,举起茶杯道:“与先生碰这一杯,就当立下誓约。即便以后不能相守,我也念先生这拳拳深情。”土叉余圾。
“好。”对上她勾人的眼睛,徐燕归微微一顿,连忙低头将茶一饮而尽,收敛住心神。
真是了不得的厉害女人,媚骨天生吗?
放下茶杯,桃花一笑,转身就带着青苔下楼,寻了这酒家的后院,悄悄地溜了出去。
她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人来飘香楼问掌柜的:“可有一男一女在此用膳?”
掌柜的点头,指了指楼上:“正在天字一号房里呢。客官要找他们吗?”
那人想了想,摆了摆手,就在楼梯口守着,等人来。
未时两刻的时候。就有马车在贯通钱庄的门口停下。钱庄的伙计正在招呼客人呢,抬眼就看见当真有衣着华贵的妇人进来了。
“相府的人可来过这里?”那妇人蒙着面纱问。
伙计一愣,呆呆地摇头:“小的不认识相府的人”
微微皱眉,妇人重新问:“那有没有跟我差不多的打扮的女子来这儿放东西?”
“有的有的。”想起桃花的吩咐,这伙计连忙把人引进存物库,打开柜门就将半枚鸳鸯佩取出来给她:“就是这个。”
眼里光芒暗闪,那妇人拿了东西就走。伙计“哎”了两声,却也没拦着,就看着这些人簇拥着那妇人离开了。
应该是认识的人吧。存的人都说取走没关系了,那他也不用管。不过一看见这位夫人的眼睛,他好像突然不记得来存东西的那位长什么样子了。
皱着眉摇了摇头,伙计回去继续忙碌。
姜桃花飞快地回到相府,刚从侧门溜进去,就看见沈在野带着梅照雪和顾怀柔等人,正往正门的方向走。
梅照雪看起来在说什么,但距离太远了,只能隐隐听见她的声音。却听不清内容。
“这是要去哪儿啊?”被桃花拉到旁边躲着,青苔伸着脑袋打量,忍不住问了一句。
桃花直拍胸口,没看外头也没回答她的问题,嘴里喃喃道:“幸好,真是幸好。”
“幸好什么?”青苔不解,低头看着她。
朝天翻了个白眼,桃花道:“你忘记咱们在钓鱼了?”
的确是忘记了,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懂过。揉了揉脑袋,青苔脸都皱了:“钓着谁了这是?”
“谁想害你家主子,谁就会咬钩。”理了理衣裳,桃花站直身子,微微一笑:“现在可以回去歇着了。等他们回来,才有一场好戏看呢。”
青苔叹气:“看样子奴婢也不用花心思想了,等着结果就是。”
什么是饵,什么是钩,谁又是会被钓上来的鱼,她没那个能力去细细分析,还是好好跟着自家主子吧。
桃花说的幸好,是幸好自己多留了个心眼,也幸好有徐燕归这倒霉玩意儿送上门,两边都不想让她好过,那就活该被她耍这一场,两败俱伤,反正这一局她稳赚不赔,别人的生死,可不关她什么事。
秦解语拿了鸳鸯佩就信心十足地往飘香楼上去了,有这把柄在手里,她就能定姜桃花的罪。到时候她就是自己砧板上的鱼肉,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了。
然而,飘香楼的掌柜竟然敢拦着她。
“上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秦解语冷笑:“上门的都是生意,我要上去用膳,你拦着干什么?”
消息已经传回府了,她得先进去把人给抓着,免得溜了。
掌柜的一脸为难,磨磨唧唧地直到门口的伙计打了手势,才让开身,放秦解语上去。
瞪了这掌柜的两眼,秦解语提着裙子就推开了天字一号房的门。
徐燕归正趴在桌上,好像是睡着了。秦解语一愣,连忙四处看了看,又去内室里翻找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