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不要探头探脑了,进来领钱吧!”
打开自己院子的门后,刘斌冲着那些徘徊不肯离去的人大声喊道。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爆发了一阵轻微的喜悦声。嘈杂兴奋的讨论登时而起,大家不约而同的朝着刘斌的院落中挤去。
院子里,是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正手执毛笔,过来一个,记录一下,让人按手印,然后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白花花的银子,给签字画押的人。这个老人就是负责过来长眼的,在刘斌依照家庭背景选过一边后,他再次用自己阅人无数的眼珠子,给筛选一边。
相比于有些懵懂不清的刘斌,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是为谁做事,因此非常的刻苦用心,兢兢业业,一点都不敢懈怠。后半辈倒是是享福还是去倒马桶,就看这一遭了。
刘斌站在旁边,看着那些笑的合不拢嘴的街坊邻居,也有些得意,冲着最后派对领钱的一个佃户打扮的黝黑中年男子笑骂道:“铁壳子,你不是说不把自己娃给送过来的么,不是说我是改行做人拐子了么?怎么,还来我这人拐子这领钱?”
听到对方这么寒碜自己,这个外号叫铁壳子的庄稼汉立马泛起不好意思的笑容,冲着打趣他的刘斌连连告饶:“刘小哥儿,别嘲笑俺了,俺不是见识少么,不懂事,之前嘲笑你的是俺的不对,是俺不对。”
“行了,行了,别作揖了,快去领钱吧。”刘斌也不是真要怪他,只是出出之前心中那口闷气而已。铁壳子听他这么一说,更加的不好意思了,连连又是几个鞠躬,才跑过去,最后一个画押领钱。
十个人的家属,不过是二十两银子,一下子就发完了。等到这些自己相熟的人走了,刘斌才走过来,有些恭敬的冲正揉着手腕的老人问道:“董老,您可曾休息好。明天能否出发,陪同我一起去选人。”
刘斌并不知道老人的名字,只知道老人姓董,因而如此称呼。听到他的问话,董太监松泛了下手腕后,沙哑着嗓子说道:“杂老夫自然无事,明天能和刘壮士一同出门。”
“那可真是太好了。”刘斌大喜。这个太监厉害程度,他是见识过的,光是这么捏捏看看,就能将那些身子骨先天不好或者是有隐疾的少年给挑出来,让他省去了无数的麻烦和功夫。
当知道这老太监有这个本事后,朱由校还十分好奇,见了他们次,亲口询问了下。其原理听起来有些神奇,就是一些相士的特殊技巧,是很久以前流传下来的,他不过是凑巧学会了一些,加上宫廷中的经验,才有了这么一身奇怪的本事。
“董老,您今天可要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可要出了这北京城,去周边的农田农庄那里去招人,到时候可有的走了。”似乎想起了什么,高兴过后,刘斌又有些担心。
仔细研究了下朱由校良家子的标准后,刘斌发现,在这城里,想要找齐三百个这样的少年郎,真的是非常难了,不是身体素质不达标,就是家庭背景不符合,要不就是在街道上混过,太过油滑刁钻。
自己发动认识的所有人,陆陆续续的有那么百个少年郎来,但符合标准的却只有十个。天子脚下之民的这个素质,既让刘斌有些吃惊,也让他隐隐有些担忧,怕会耽误贵人的事情。
结合管家大人给的筛选标准,他和罗清绸缪商量后,很快就将目标锁定到了北京城最外围的地方,那里有着大量的农庄田场,佃户众多。贵人不要商贾子弟,不要走街串巷之人,那里正好合适,全是身家清白的正经农人。
人员都安排交代妥当后,刘斌便拿着魏忠贤给的经费,开始购置行头车马。久在坊间行走的他,深深的知道,一身光鲜气派的行头是多么的重要。而且去往城郊,肯定不能像这次这样,让人带着那些将信将疑的市民去灵春坊查看。
为了诸事妥当,又快又好的办成事情,刘斌和罗清细细思量了大半天,才有了头绪,而后便分派人手,各自去准备置办,只待诸事妥当后,就驾着车马前往城郊农庄。
东宫禁军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