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虎威的劝说下晁晃终于答应随他到甬东一趟,如今甬东建城建海船都是正值用人之际,司马安自然乐见其成。
“晁头领愿意前往甬东自然欢迎至极”
“小郎有件事我想和你说,这一阵子我听你的吩咐从淮河载两船难民入甬东,按十取一的资费收入三十万钱!”
刘虎威说的眉飞色舞,做航运的生意确实比做强盗来钱快。
“愿意留下的人有二百左右,匠户六十左右,但大多数觉得甬东太过贫瘠或是准备继续南渡,或是要去江左投亲,麻烦的就是很多州都不接纳流民所以暂时都困在了甬东”
“安东将军司马睿已经答应了接引流民南下,现在的关键是徐州牧裴盾。
我曾上书劝裴盾开淮河引流民渡河入城,但却被严词拒绝,徐州北临淮河南接长江,扼江淮咽喉,若是裴盾不太同意这件事还真难办,所以我需要晁首领的帮助”
司马安突然想到了不如将计就计。
“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万死不辞,权当是向你赔不是了!”
晁晃答应的也很干脆。
“裴家之所以能够在徐州在广陵一家独大,是因为他征发良人子建了一支徐州守备军。
名为徐州守备军实则为裴氏私家军,这军队只听从裴盾一人的吩咐,只要除掉这守备军在司马睿和广陵王府的压力下裴氏就失去了拒绝的资本”
“这守备军有近五千人,难道你准备让我们攻城?”晁晃觉得司马安有些异想天开。
“我不怀疑你们的战斗力,但这么点人去攻城完全是去送死,我是想不如借此机会将计就计”
司马安在原地转圈,周围没有人出声打扰他思考。
“现在我兄长司马章运粮的船已经飘荡在淮河上了,安然你随老刘前去阻截,但一切都要以老刘为主不要让别人知道这船是我的,就以老刘的名义”
甬东是他的底牌自然不会这么早暴露在江左门阀面前,其中也包括自己的兄长司马章。
自己已经被作为弃子被抛弃过一次,轻车熟路之下难免司马干不会干第二次,何况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现在唯一难的就是如何让裴盾派兵前来,请君入瓮谈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安然押送粮食的应该是广陵王府的人,你就说我已经脱身让他回去禀报我兄长司马章,想方设法让裴盾兵出芦苇荡,我要虎口拔牙”
“好”
剩下的时间司马安让芦苇荡所有没有战斗力的老弱妇孺全部上船,将整个驻地清空,其他人则各自找地方埋伏了起来。
司马章也在广陵王府焦急的等待着,霓裳已经来了四五次,孙姨娘也隔三差五的差岳山来。
看到魏述返回,司马章立马站了起来。
“魏长史怎么样了”
“事情有了些变故,二公子已经脱身了”魏述说道。
“脱身了?”司马章看到旁边的人脱下斗篷,居然是宁安然。
“宁安然这是怎么回事”
“小郎和我在南下时曾与一伙石梁山上的强盗刘虎威为友,也是承蒙那伙强盗的帮助才能搭乘海船来到徐州。
或许是得天之幸,掳走小郎的那伙流寇与石梁山上的人为同乡同袍,这才将我们放了”
按照与司马安对好的说辞,宁安然一句也没有提到甬东。
“既然小郎已经脱身,为何还要让本王引裴盾率兵前去…”司马章何其聪慧话还没说完立刻明白眼神中带着一些微不可查的吃惊。
“不过现在难就难在如何才能引裴盾前去,裴盾虽狂傲却步步小心谨慎。”长史魏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