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照晋律,司马安在父亲去世后同样有继承权,可是他却没有继承任何东西,加上对自己的祖父始终抱有戒心,他并不准备把这些东西都放在明面上。
虽然司马安说的淡定自如,但是徐熙看到了他心神恍惚眼睛里带着一些恐惧。
“你害怕了?这可是你出的主意”
“放屁”司马安仿佛被踩到了小尾巴。
“我这也是没办法,想救你们这群苦哈哈偏偏裴盾不同意,不拔掉他的牙怎么让他妥协。老子最大的愿望只不过是做个太平王,只要不造反这辈子都是荣华富贵。”
徐熙说的没错他确实有些害怕了,在石梁山上虽然用猛火油烧死不少人,但那都是匈奴人而非汉人。
计恶莫过绝粮计毒莫过火攻,芦苇荡绵延好几里一旦燃起的大火又无法控制,所有进入其中的守备军只有一个下场。
这本是司马安给自己和宁安然准备的最后退路,一旦危机性命就会点燃这片芦苇荡乘乱逃生,没想到用在了裴盾身上。
虽然自己的灵魂穿越到了新的肉身上,但是后世的律法早已深入骨髓隔着时空约束着他的行为,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无法看着几千和他一样身怀同样炎黄血脉的人被火烧死而无动于衷。
他在书上学过不完全燃烧会产生大量烟尘,但芦苇本身就不是易燃物只能进行不完全燃烧,如果是浓烟那是最好的结局,如果不是….
即便有七分把握,但是拿几千人的性命做赌注对他内心而言依然是一种沉重的考验。
芦苇荡中一个灵巧的身影穿梭而来,嘴里还低声的呼喊着
“来了,徐州守备军来了!”
“有多少人”晁晃问道。
“大概有四千左右”
“我带来的人加上你们芦苇荡的差不多有两千,兵力相差可是有些悬殊”刘虎威道。
“咱们可是占据着地利”乌淙
“你这憋怂在镇卫军里边就属你坏水多,现在一点都没变”
“这可不是我的注意,是小郎要这么干的”
刘虎威看了看司马安和徐熙余通三个人躲得远远的,甚至不敢往这边看。
“这般胆量焉能成大事”晁晃撇撇嘴。
刘虎威知道司马安不是这样的人,当初在石梁山被汉军围攻时所有人都选择了开船先跑,只有司马安冒死返回石梁山把他救。
“但是把命交给这样的人,心安”
刘虎威不知道该怎么辩驳,而乌淙一句话正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乌淙说的对,咱们都是兄弟那个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才,难得遇上个心善的主家这种乱七八糟的脏事就不要让他插手了,而且有小郎负责后事老子就算拼命也不担心死后妻儿家小会过的不好”
说完刘虎威畅快的笑着,又谈起了如今的甬东有大批钱财专门奉养孤老,幼童十六岁以下强制入学堂,只可惜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天生是个杀才。
“刘虎威,咱俩虽是过命的交情但你说的我可不信,八王之乱里咱们镇卫军认了五个司马王,但你看看镇卫军大将死了是一茬又一茬,不然能轮到你当这个镇卫军中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