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凝看着穆厉延,最终点了点头,认真吃饭,两人还能有这么安静的吃饭机会,也是难得了。
吃了饭后,两人在附近走了会儿,这晚舒凝能感受到穆厉延对她的小心翼翼,他特意给她空间,做到不去逼,如他所说,他等我,等我调整自己。
如果按照穆厉延以前的脾气,两人肯定不会这么愉快收场,指不定怎么争吵。
医院里,池清禾看着被挂断最后变成关机的电话,她气的浑身有些轻颤,嘴唇哆嗦着,眼眶微热,一滴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
厉延,为什么你总是要逼我?
深深闭上了眼,池清禾努力平稳自己的情绪,再睁开眼,里面没有半点悲伤,全是冷意。
抬手擦了擦眼角,伸手推开病房的门,穆老爷子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病房里安静的只有冰冷仪器的滴滴声,她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对着床上的穆老爷子喊了一声:“伯父。”
穆老爷子微微睁开眼睛,池清禾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拉了一旁的椅子坐下来,脸上带着阴冷的笑说:“伯父,是我,清禾,想想你还真是可怜,都活了大半辈子了,才知道自己被枕边人蒙在鼓里,被欺骗了二十年的滋味,不好受吧。”
穆老爷子瞪着眼睛,对于池清禾突然的态度,很是不解,他想张口说话,却因为中风,又戴着氧气罩,根本无法说话,只能轻微的发出呜呜声。
“啧啧,伯父,别这么激动,我这才开始说你就受不了了,那待会我再说出其它话,你还不得活活被气死啊?”池清禾一笑,继续说:“我五岁就被你带回穆家,从一名患有心脏病的孤儿,一跃成为穆家受宠的大小姐,说真的,这一切我都很感激,可是你都养了我二十年,我把你当做自己的亲生父亲,可为什么你最后想要让舒凝那个贱人嫁进穆家?我可是你钦定的儿媳妇,也跟厉延订婚了,你怎么可以反悔?”
穆老爷子愈发激动,中风的身子动弹不了,手也因为中风而向外弯曲,只能在床上干瞪着池清禾,呜呜发出声音,微微能动弹的手费力的砸着床。
池清禾轻而易举的抓着穆老爷子的手,笑的愈发残忍:“伯父,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我做了二十年穆家小姐,穆家的东西,也该有我一份,这里有一份股权转让书,只要你按个手印就行,我只是拿回我该得的那份,与那骗了你整整二十年的李清婉相比,不算过分吧?”
说着,池清禾将早已准备好的印泥从包里拿出来,抓着穆老爷子的手在印泥上按了一下,穆老爷子费力挣扎,另一只手不停的砸床,嘴里发出巨大的呜呜声,床因为穆老爷子的挣扎而发出响声,但这都没有用,这里是p病房,这层楼都没有几个人,根本没人听见。
见穆老爷子不配合,池清禾怒的压着穆老爷子的手往股权转让书上按手印。
手印一按,池清禾满意的看了看,对着床上怒瞪她的穆老爷子:“伯父,别这么瞪着我,既然我将是你未来的儿媳妇,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当做是你给我聘礼了,对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反正你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告诉你也无妨。”
穆老爷子激动的不停砸床,双目恨不得吃了池清禾,池清禾冷冷一笑,俯身在穆老爷子耳边说:“舒凝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叫人给弄没的,我告诉你,穆厉延的孩子,只能我池清禾生,别的女人,休想。”
听到这消息,穆老爷子目赤欲裂,池清禾得意一笑:“是不是很难受?像个废人一样躺在这儿,不如我帮你解脱,你放心,看在你养育了我二十年的份上,我会用你的死,来惩罚那些欺骗你的人,让李清婉也早点下去陪你如何?”
穆老爷子意识到什么,费力挣扎着,却抵不过池清禾手轻轻一抬,将他嘴上的氧气罩微微动了动。
穆老爷子呼吸急促起来,冰冷的仪器发出滴滴声,越来越快速,直至最后成为一条直线。
看着床上再也不能动的穆老爷子,池清禾冷血的弯了弯唇,将股权转让书放进包里,起身带上门出去,站在门口往走廊上方被一只蜘蛛覆盖的监视器看了一眼,扬了扬嘴角离开。
医院门口,池清禾正开车准备离开,看着李清婉匆匆赶来医院笑了笑,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她。
池清禾没打算再开车离开,而是在车里坐了一会儿下车,将包里的东西放在车上,打了一个电话:“我要报警”
挂了电话后,池清禾才再次走进医院,一场戏,一个人怎么能演呢?
穆厉延送舒凝刚到小区,接到李清婉的电话,立马开车去了医院,几乎穆家的人都赶往了医院,穆厉延刚走到走廊,就听见池清禾的声音:“是她,一定是她杀害了伯父,我进来的时候,看见她站在伯父的床边,手就放在氧气罩上,当时伯父已经没了呼吸。”
李清婉猛烈摇头:“警察同志,真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
一旁的警察对着李清婉公事公办的说:“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