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沙第二日推开房门便见着自家小姐枕在窗边睡着,屋中的炭火早已熄灭,窗户大开,凉气从屋外灌进屋内,而公孙宓儿身上不过歪歪斜斜劈着一件大氅。
昨日夜里公孙宓儿饮了酒,书信扔至炉火中燃起的火焰更让她浑身热的难受,便开了窗子想寻一清凉地儿,没成想靠在窗边,借着酒劲儿一觉睡至了天亮。
公孙宓儿吹了一夜凉风,第二日便染了风寒。
彭山妹来看过公孙宓儿,她家女人的身子自幼便随她,身强体壮,从小到大也未曾生过几回病,这次硬生生的把自己弄的躺在床上了。
彭山妹叹气,替公孙宓儿掖好被角,出了门后又连连叹气,只听她在屋檐下道:“情字害人呀。”
公孙宓儿喝了三日药,风寒痊愈后便着手加快离开王城的步伐,本来她是想着过完元宵再走,谁知晓自己阿娘将这一切都告诉了洛尘,又或许他早已从她的这些动作中猜出了几分……
公孙宓儿到底是没能走成,就在她染了风寒的那几日,邶国骑兵竟一连占了天盛七座边城,仿佛在欺负孩童一般,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其全部拿下。
方才刚刚过了年,边关将士们本以为可以松懈几日,却没想城被破,身首异处。一时之间,天盛大乱,那些过管了安稳日子的高官们纷纷猜测邶国的下一个目标可是他们天盛……
朝堂之上到底商议了些什么她不知晓,只是听闻有一日八百里加急件竟是邶国要同他们天盛议和,两国邦交的纽带最常见的便是公主和亲,而此次邶国便是要以那七座城池来作为聘礼,迎娶天盛的公主。
这事倒是几百年来未曾听闻过,攻下了人家的城,反手便又要主动议和,还将到手的肥肉还回去,当真是有些匪夷所思,不知邶国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公孙宓儿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她阿娘磨磨蹭蹭不愿意收拾,嫌弃公孙宓儿急的很,外边这邶国还未撤兵呢,不安宁,她想着劝自家女儿在家中再多待几日。
午时唐昀带了不少好吃的过来,他未提前让人通报一身,进门之时公孙宓儿与彭山妹正用着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