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金屋弥漫着一股恐怖的气氛,不知从哪里隐隐约约的传来几声沉闷的惨叫,就连风里,都飘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而秦夏浑然不觉,因为她高烧烧得意识模糊,她纤瘦的身子蜷缩在床上,小脸烧得通红,浑身滚烫,口里不停的说着胡话。
门被轻轻推开,有人走了进来,摸了摸秦夏滚烫的额头,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丸,又喂她喝了杯水,随即离开,从进来到离开,不超过三分钟。
那人来得静悄悄的,走得也无声无息,好像从始至终,此人从未出现过。
第二天早上,秦夏的烧就退了,她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发烧了,开始还有意识,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夏拆开棉布检查手指,还好,虽然十根手指头已经肿成了火腿肠,但没有其他症状。
门开了,有女仆端了早餐进来,等秦夏吃完,又端了餐具出去。
从始至终,无论秦夏和她说什么,她仿佛没听见一样,一言不发。
秦夏心下了然,这是霍崇的命令,他不准任何人和她有交流,他想让她孤独得发狂。
秦夏只觉得这个男人的想法幼稚得可笑。
她怕很多东西,唯独不怕孤独。
她的记忆,只在五岁之后,五岁之前,大概是太小了,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记得小时候,她就不爱说话,也不爱和其他孩子玩,经常都是一个人玩,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做作业,就连老师都说她跟同龄的孩子不太一样,太安静了。
从幼儿园到初中,她一直是这样。
直到上了高中,认识了活泼开朗的晴子,她的性格也慢慢变得开朗。
只是除了晴子和齐铭,她平时也是一个人。
孤独对她来说,不算是孤独,反而是惬意的个人时光。
女仆离开后,门重新锁上。
书桌上摆着林教授交给她的那些学习资料,秦夏感到有些奇怪,她记得昨晚回来时,这些东西放在一楼的大客厅,也许是洛管家看见了,让人给送了回来。
秦夏开始看资料,手受伤了不能用笔,她就在心里默默的记。
就算一辈子被困在这里,她也不愿意放弃梦想和希望。
看得正认真时,门锁传来轻轻的咔擦声,随后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女人蹑手蹑脚的钻了进来。
21号!
她来1号楼做什么?
秦夏皱着眉头,狐疑的看着她,21号冲她笑了笑,探出头去张望了一会,小心的关上门,朝秦夏走来。
秦夏这才发现她手上提了个袋子,一股消毒酒精的味道扑面而来。
“总裁去上班了,洛管家也跟着去了,我偷偷来的,你放心,没人看见。”
她笑着说道,把袋子放在茶几上,“来,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想起晴子留下的笔记,21号的危险程度标注5颗星,和3号9号一样的。
秦夏信任晴子,就像信任爸妈和她自己一样。
她不太相信在这勾心斗角的金屋,这个女人会无私的帮她。
秦夏不知道21的真正目的,但仔细想想,她惹怒了霍崇,又被困在这里,没什么利用价值,更何况,她手指的伤处理一下会更稳妥。
就算21号有什么企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目前来说,她的身体最重要。
21号的手脚很麻利,三两下就处理好了秦夏的伤口,正在认真的帮她缠纱布。
“你以前是医生?”
她的动作实在太熟练了,让秦夏不由得好奇,21号温温柔柔的笑了笑,“不是,是护士。”
“你长得这么漂亮,又有不错的工作,日子一定过得很好,为什么会来金屋呢?霍总的吸引力真的那么大吗?”
“不是为他,”21号的动作微微一顿,“是为了钱。”
“钱?”
“我有个哥哥,是大货车司机,有一天开车时太累了,不小心打了个盹,谁知就那么不巧撞死了两个人,我哥哥是疲劳驾驶,负全责,一个赔偿一百多万,两个加起来差不多要赔偿三百万,家里没那么多钱,所以”
“所以你就来了金屋?”
“金屋哪是我想来就来的?这里的每一个女人,都是总裁亲自挑选的!”
21号轻声道,她的声音细细柔柔的,听起来特别舒服,“正在我们家为赔偿金的事愁得不行的时候,恰好总裁受重伤,住进我们医院,是我照顾的他,总裁看我性格温顺,长得也还不错,就问我愿不愿意住进金屋,于是我便答应了。”
“那你想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