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阳刚出来一直走到太阳正中挂在脑袋顶上,我们足足走了有半天的时间,终于看到了这片树林的边缘。
我们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里面走出来,头也不回的往出走,离那地方有了一段距离,我才想起前面是山寨,再往前走就可能被那些凶悍的寨民看见了,连忙拦住他们收了脚步,在四周寻了一处稍微比较隐蔽的低洼躲了进去。
五个人一进去,全都脚跟不稳,背靠着后面土坝瘫倒在上面喘粗气,缓了一阵,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浑身的不适毫不留情的靠神经传递了出来。
我看着我们几个破破烂烂的衣服跟身上滚着的泥疙瘩,还有传进鼻腔里面的那种恶臭,第一个念头就是必须马上找个地方洗干净身上这些污垢换身行头,我现在敢打保证就算是丐帮出身,也绝对没我们这么狼狈。
戚少麒听了我的话,就问我:“你还能找出一身干净的衣服来?!”
我愣了一下,现在这情况别说找身干净的衣服,就算是找个洗澡的地儿都是个问题,我一下就郁闷了,整个人泄了气,成了一滩烂泥靠在土坝上,抬头看着天说道:“我发现我幻想症又严重了!”
老高叹了口气说道:“这不是个办法,戚少跟小个儿秃子他们身上的伤不清理一下肯定要发炎,衣服倒是次要,先找个地方洗洗再说吧!”
我一想也是,不过洗干净了,我们身上这些衣服基本都磨成了条,加上扯的扯,破的破,顶多还能留上一块拼凑起来的遮羞布,想着五个大男人跟野人一样的,围着遮羞布,裸跑,真有一头撞死在南墙的冲动了。
秃子听我这样说了两句,朝我一翻眼,撇嘴道:“听过冻死、饿死、病死的,还从没听过有羞死了的,你要这样死了,我们几个绝对给你作块好墓碑!”
老高就接着他的话说:“上面就写天下第一知羞人,生平事迹就记一件,死于裸跑羞愤难当!”
我气的直打跌,要不是躺着估计直接倒地壮烈了,随手摸到一块土块朝老高飞过去,骂道:“去你娘的,给你才要立块碑,上面就写脸比城墙厚,压死的!”
秃子就窝在那儿一个劲儿的笑,我吵闹了几句,嗓子也冒烟了,对着他翻了个白眼,闭上眼歇着,在脑子里使劲儿的回想这附近的地形情况,想在这周围找个有水的地方,我们确实需要好好清洗一下,就算是裸奔,这一澡也非洗不可!
我闭着眼睛没想出什么来,倒是渐渐有了睡意,眼睛阖死,人也跟着睡死了就过去。
大概过了很长时间,我感觉有人在拉着我的一只手往前拽,我的后背开始火辣辣的发疼,迷迷糊糊间,全身电击一样穿过一种不适来,一下就让我清醒了过来,我立马睁开眼睛,警觉的看着周围,发现我果真是被拖在地上往前拉的!
这个发现让我瞬间就惊到了爆炸,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身坐起来,右手朝前一伸就去勾拉着我左手那东西的腿,大概是我出手太迅捷,那人受了惊,立马就松开了手,转身面对着我,甩出三个相当平淡的字来,“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