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靖安侯府的气氛格外地压抑,靖安侯和夫人孙氏守在老太君的床前,自从那天从宫里回来,老太君就没进过食,孙氏看着老太君紧闭的双眼叹了口气,“婆母,您多少吃一口吧,这么多天了,您一口东西不吃可怎么行?”
老太君虚弱地睁开眼帘,这几天老太君迅速地消瘦下去,瞅着有些形销骨立的感觉,尤其是老太君的那双眼睛大而空,瞅着靖安侯和孙氏的时候,这两个人莫名地觉得有些恐怖。
靖安侯看见老太君睁了眼,亲自端过汤盅温声道:“母亲你多少吃一口吧!”
老太君眼珠子转了转气咽如丝地问道:“天宇呢?”
“母亲还是先吃点儿东西吧,吃完了儿子跟您说。”说着靖安侯舀了一汤匙就要往老太君的嘴里送。
老太君使出浑身的力气抬起胳膊,一下子打落了靖安侯手里的汤匙,“好啊,你们到底听了她的话,天宇可是你们的亲生儿子,你们竟然就这样让他悄无声息地走了!你们……”
老太君想骂靖安侯和孙氏枉为人父人母,想骂太后薄情寡义自私自利,又想到自己的孙儿一个人走在黄泉路上连个送别的人都没有,老太君终是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一时间靖安侯府又是人仰马翻。
太医一直在靖安侯府待命,一听老太君又晕过去了,几个太医赶紧进来,忙活了好一阵子老太君才又幽幽醒转,靖安侯跪在老太君的床前哽泣道:“母亲,儿子求您了,您多少吃一点儿吧,这么不吃不喝的,要是您有个三长两短,那靖安侯府可怎么办啊!”
老太君一闭眼,一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没入到了老太君的鬓发里,老太君一直自诩保养得当,她甚至觉得自己比自己那个女儿都还要年轻两分,可也就是这么几天的功夫,老太君的头发都白了。
靖安侯明白,在这个世上最疼马天宇的不是自己,不是孙氏,而是自己的母亲,老太君真是疼马天宇这个孙儿入骨,马天宇这一没,无疑是要了老太君的命。
靖安侯知道自己不争气,这么多年也就是老太君在这里支撑着,靖安侯府才勉强维持昔日的荣光,要是老太君有个好歹,那他们靖安侯府真就完了,所以无论如何不能让老太君有事。
“婆母!还请您宽心!”孙氏也跪在那里哆泣。
老太君深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也不看跪在那里的两个人,只问道:“马良何时到家?”
靖安侯一愣,不明白老太君怎么问起马良来了,不过他还是如实答道:“边疆离京城路途遥远,算算日子怕还得半个多月才能到。”
老太君转过脸,看向放在旁边的汤盅道:“喂我些汤吧!”
“嗳!”
靖安侯一听老太君要喝汤不禁喜极而泣,端过汤亲自喂老太君喝汤,太医说了老太君没有大病,只要老太君吃了东西,身子自然会好起来。
孙氏在听到老太君提到马良的那一刻,心思就是一转,老太太这是要抬举那个庶子了?想到从前那个被自己踩在自己脚下的小崽子就要骑到自己的脖子上,孙氏恨得牙根都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