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天宇还没有说话,他背后的两个副将闹了起来,叫张梁的大笑:“老洪我赢了,送三两银子过来,我说老元一定会回来。”
洪副将掏着银子没好气:“这上哪儿说理去,假期超过半个月他才回来,我还以为我赢定了。”
张梁扮个鬼脸,僵寒的脸看着比鬼还像鬼:“幸好我说天冷路不好走,那一年有个官儿就冻病在半路上,看看日期晚了,索性不来了,要等春暖花开咱们再结账,哈哈,老元好样的,我拿这银子请他吃酒。”
花天宇被他们打扰,回头冷眼一直看着,张梁收好银子后恢复一本正经,花天宇翻翻眼,重新看向城下:“他带这么多酒肉来请客吗?”
“就是请客,元大人说他女儿定亲了,定给京里的胡家。”
花天宇板硬的面上有一丝忍俊不禁,老子就说吧,怎么可能定给护国公府,那字和笔力上佳的元老太爷一定是糊涂了,京里的亲家姓胡能听成护国公府,这耳朵只怕不好了。
听错才写错不是。
花天宇又派一队巡逻兵出去,帮着元连和镖师把十大车的酒肉运回来,元连气喘吁吁的过来:“将军,我回来晚了,半路上船就动不得,拿腿走路太慢了。”
“不但慢还吃力呢。老元你这个文秀才,你是不是傻啊,我这里又不等你打仗,你早回来有个屁用!你就不会明年化冻再回来!你是发了财吗?还带着这么多的酒肉吃食?”
花天宇看着元连凝结冰雪的头发和眉头,被他感动到,亲昵的骂着他。
元连冻僵了脸,笑不出来就没有笑,暗暗的回着,我女儿就要嫁镇国大将军,为了女婿为了女儿我也得赶回来当差,冷怕什么远又怕什么,只要我的亲家能高看我女儿一眼,知道她的爹认真当官那就值。
他呼呼的喘着气,拿手摆摆表示这没什么,招呼着花天宇:“请将军把酒肉分下去,我女儿明年六月成亲,还请成全多给我几天假期,我膝下就这一个女儿,又嫁的远。”
“没的说,明年你三月走八月回,”花天宇道:“老元呐,你要是真的想在我这里呆着,长久就知道我这里的好,我不刁难人,也不怂恿文弱人送死,打仗是我们的事情,你只要把公文写好就成。”
“什么话!”
元连听着极不顺耳,一向恭敬上官的他动了怒气,把胸膛拍上几记:“我老元往这里来没耽误过,当天收调令当天我夫妻上路,将军不信你打听打听去,我几时是不能共进退的人!”
随着他的手势,地面上扑簌簌掉落一片雪,这是把胸口衣上的冰雪拍下来了。
花天宇一乐:“成成,你留下来吧,这回总算给我们派个顶用的文官,老元,借你的酒肉咱们喝一杯去,这冬天没事的不谈心等什么,咱们聊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