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出去接电话了,手边只有文件的人望着窗外的月亮,听到脚步声,微微侧眸。
秘书顿住,有些犹豫道:“酒店那边说,没有见过夫人。”
席寒时垂眸,良久,男人才道:“让酒店那边随时联系我。”
即使有系统提醒,他也还是习惯性地想要知道她的踪迹。
就像她,真的和他同在这个世界一样。
秘书点头,然后就关上门离开了。
酒店的总统套房内很快恢复了之前的静谧无声,浓重的夜色像是泼洒的墨水一般,直直地将这一方狭小的天地,都浸染成无法直视的深沉,直到系统突然出声,打破这片寂静:
你是怎么做到的?
男人没有反应。
系统极力掩饰,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流露出几分疑惑:
你的资金明明已经耗尽了,为什么还能影响现实世界?
似乎是已经查出了些许眉目,系统音变得冷锐:
你知不知道任何没经过系统审批的资金都是违规的,我完全可以......
它还没说完,自身就突然响起了电流经过的滋滋声,机械音变得断断续续,字不成句。
系统语气惊恐:你.......
男人灰色的瞳眸中浸着霜雪般的寒意,语气更是冷沉:“我说过,不会有下一次。”
被不名程序攻击的系统几乎发不出声音,破碎而聒噪的警报声却无法影响到面前的男人一丝一毫。
系统只得启动紧急避险预案,被迫下线,可是在终止程序之前,却不由得想起那个男人在被囚禁在黑匣子里,听到它用盛翘的安危威胁他的时候。
他也是这个表情,对它说,这是最后一次。
它以为那只不过是一句口头警告,对它造不成任何威胁。
可是现在,他居然真的对它下了手......
系统下线,房间里恢复一片寂静。
男人复又望向窗外深邃沉暗的天空。
云层遮盖了那轮稍显冷清的弯月,无声中,不知是从哪开始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将满是窟窿的黑色幕布填补完整。
男人停在电话边,像是在等什么。
可是没有。
从月升到月落,光影变换。
男人的手指却仍然像是覆着一层薄薄的雪一般,染着初春的雾气。
久久未有动作。
盛翘一天都没有上游戏,她心里太乱了,只要一想到席寒时这三个字,就觉得脑袋里都是一团糨糊,根本无法进行理性思考。
褚阔没有在电话里细说,只是问盛翘什么时候有时间,他想和她见一面。
盛翘答应了。
等真的到了见面的地方的时候,盛翘才忽然顿住,侧身。
这是褚家的别墅。
褚阔颔首:“褚越是我大哥。”
褚越是席寒时在国内的好友,她还在国外做交换生的时候,曾经和他见过。
不太熟。
褚阔没有等盛翘发问,请她在二楼坐下,给她泡了杯花茶之后,就道:“我见过你。”
那个时候褚越刚好有个项目在国外需要他过去接洽,褚阔跟去学习。
在国外顶尖大学的校园里,他看到了他大哥一直挂在嘴边的席寒时,也看到了跟在他身边的盛翘。
盛翘握住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眼睫也垂下来。
回国之后,她就很少回想起在国外的时光了。
那个时候她和席寒时的关系太好,她想起来,总是会觉得难过。
后来他们关系恶化,再也没有联系过,这段回忆更成了蒙尘的历史,再也没有开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