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我看看床上的林雪漫,还是让她自己睡吧,我留在这里也不合适,明早再回来不迟,便锁上门,嘱咐老板两句,离开小旅馆,打车赴喜来登大酒店。
山城很大,周天纹想找到我,也没那么容易,至于苏左,应该不会和周家联手来阴我,这点我相信她。
顺利达到喜来登,乘坐电梯上12楼,找到8号房间,敲门。
开门的是苏右,这是一间套房,面积不小,苏左半躺在窗边的沙发上,翘着小脚,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姐夫,”苏右弱弱地叫了一声,“你照顾我姐,我去医院照顾祐美。”
“嗯,辛苦了。”我说,小林是因为苏家才受的伤,苏右去照顾,也合乎情理,关键是我不能出面,医院肯定已经被周天纹布控。
可问题是,苏右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苏左。
“姐夫再见。”苏右换上运动鞋,出去,将门带好。
我看着桌上已经倒好的两杯红酒,以及苏左身上那件薄如蝉翼、若隐若现的黑色睡裙,不禁有些打退堂鼓,万一把持不住怎么办?
“坐呀,”苏左热情招呼道,“在你女朋友面前,还这么拘禁干嘛?”
我走过去,坐在苏左对面的沙发里,她正对着我,又只穿睡裙半躺着,左腿弯曲,右腿伸直,从我这个角度,难免会看到些什么,有些尴尬。
其实,我跟苏左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七七还要长些,也同床而眠过,可我总觉得,两人之间存在隔阂,让我不敢对她太过亲近,那个隔阂,可能就是七七吧。
苏左把一只脚挪到桌上,用脚趾夹起红酒杯,递到我面前:“尝尝,98年的法国红葡萄酒,特意给你开的。”
我接过酒杯,皱眉看着杯中酒,苦笑道:“今晚我可没少喝酒,实在喝不动了。”
“跟一个保安队长,你都能喝的那么嗨,也是没谁了。”苏左笑道。
我一惊,放下酒杯:“你怎么知道?”
“呵呵,”苏左眯起眼睛,“你觉得苏家三代的长女,只是个花瓶吗?”
“你在呈祥集团有内线?”我问。
苏左含笑,点了一下头,高傲地说:“不止是呈祥集团内,我在山城,早已建立起了自己的关系网。”
“哟哟哟,看把你能耐的,”我撇了撇嘴,“你要当山城的女城主啊?”
“嘻嘻,”苏左马上恢复可爱,“就知道骗不了你啦,我哪有那么厉害,都是我爷爷布置的,山城警备区司苓,是我爷爷当年的勤务兵,他在山城人脉广,关系网铺得大,都直接给我用了。”
“你家的那个叛徒是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我问。
苏左摇头,皱眉道:“死无对证,还不都怪你。”
“怪我下手太重?”我笑,“当时情急,我中了一抢,身后又有很多女学生,只能制敌于死地。”
“对了,那个被你挡了一抢的女学生,还要感谢你呢!”苏左笑道,“她是我们的系花,长得可漂亮了!”
“是吗?我没注意看,我以为你才是你们的系花。”
苏左眯起眼睛,伸开双臂:“嘴可真甜,哄得你女朋友好开心,来,抱抱!”
“算了吧,我怕你又诱惑我。”我白了她一眼。
“切!”苏左挑了挑眉毛,自己从沙发上起来,走到窗边,向外俯瞰。
山城的地势,高低不平,这座喜来登酒店在高处,所以虽楼层只有十二,却也能看见小半座城市,我也起身,绕过沙发,和她并肩站着。
“你看每一盏灯火下面,都隐藏着一段人生,”苏左轻声漫语道,“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无语,有人泪流,一幕幕欢笑悲忧,汇成百态人生,汇入嘉陵,汇入长江,人生没有回头路的,对吗?”
“你想表达什么?”我笑问。
“心情不好,”苏左转向我,双手搭在我肩膀上,一脸幽怨,“比这潮湿闷热的空气更闷,更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