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下隐藏山洞里的尸体早已经被挪走,恽夜遥也无从猜测更多的细节。
但是他的担忧,尤其是对罗雀屋内情况的担忧,确实是越来越深重了。
这栋屋子,靠得越近,就越能从中感受到血腥的气息,恐怖似乎从它周围浓浓地散发出来,无休无止。
恽夜遥敏感的直觉,让他感觉自己即将要临近地狱的走廊。
眉头越皱越紧,代表他在短暂犹豫。可是身边的谢云蒙却不曾犹豫。
小遥说刚才那个山洞里可能放着一具尸体,从他坚定的神情还自信的话语中,谢云蒙觉得这并不是完完全全的直觉,小遥一定有什么根据才会这么说的。
多年以来的互相了解,让他至少可以判断出恽夜遥对自己的话语有多大的确定性和自信。
毫不犹豫大踏步走到刚才自己攀爬上北面崖壁的地方,这里正如恽夜遥所猜测的那样,是可以顺利攀登上罗雀屋所在山头的岩石阶梯。
一只手猛地一拉还在沉思中的恽夜遥,说:“没有时间犹豫了,看来今天晚上的雨不会小,我们要赶紧行动。”
“好!”
简单回答,恽夜遥迅速放下自己的思绪,他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
两个人目前体力还算充足,很快攀登上了大片月季花田和树林交界的地方。
刚刚在平地上站稳,恽夜遥就示意谢云蒙,他们两个人需要时刻小心注意周围可能存在的目光。
他们可以利用高大的月季花丛和树林边缘的灌木丛掩护身形,向罗雀屋侧面前进。
“虽然从正门进去也许会遭到里面人的阻拦,但是你看正面二楼有很大的阳台和窗户,我可以带着你利用那个进去,没有必要特意绕到屋后。”谢云蒙提出质疑。
恽夜遥说出的话却让他震惊:“罗雀屋里面已经不可能有人了!”
“为什么?”
“因为这个,和那个!”恽夜遥用手一指近前,又伸出手臂一指远方,谢云蒙瞬间明白了一半。
这一半的含义是近前所指的一半他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并且大致理解恽夜遥的意思。
远处所指的一半他完全看不清楚,甚至不知道恽夜遥在指房子的哪一个点上。
先不管远处,谢云蒙走了几步,蹲到一棵大树的树根底下,这也就是恽夜遥所指的近处的地方,说:“这里一大片草都被压塌了,说明肯定有人坐在这里过,还有草丛里的这几片带有血迹的纱布碎片,说明这个人受了伤,也许是从罗雀屋里面逃出来的。”
“但他绝不可能是边本颐夫妇,因为那对夫妇二人并没有受伤,小遥,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谢云蒙把地上的纱布收入口袋里,然后抬起头来看向恽夜遥问。
“对了一半儿,”恽夜遥蹲到他边上说:“你看这褐色的树干上,是不是还粘着什么东西?”
“”谢云蒙凑上去仔细观察,片刻之后,他的手里居然捏上了几根细细的长头发。
“逃出来的是一个女人?”
“逃出来的是两个人,同边本颐夫妇一样,一男一女。”恽夜遥说着,用手跨起了地上被压垮的草皮长度。
随着他手的跨度,谢云蒙明白了为什么恽夜遥认为是一男一女的理由。
地上草皮压垮的长度,应该是一个身高在一米七八到一米八左右的男人腿的长度。谢云蒙是刑警,不可能完全没有对犯罪嫌疑人外形判断的基础知识。
“那么说,是这个男的受伤了,坐在这里,而边上的女人在用纱布替他包扎,头发是不小心粘在树干上的。”谢云蒙说。
但这次依然没有得到认同,恽夜遥的意见和他正好相反,“是女人受伤了,当时天上肯定下着大雨,在找不到出路的情况下,男人抱着她躲在这棵大树下面避雨。”
“你怎么看出来这些的?”谢云蒙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