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六儿连滚带爬的离开,乡亲们陆陆续续的散去,院子里只剩下曹柯秦罗敷二人。
曹柯看着眼前这个比一夜情了解还少的妻子,略微有一丝尴尬,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之前的所作所为。
不管是新婚之夜的狂放,还是刚才这一场事件,要解释起来真的很麻烦。
而秦罗敷则是想着方才夫君跟曹六儿说话的时候,曹六儿表现出来恐惧的样子,她看了都心惊肉跳。
虽说夫君对付泼皮手段狠戾,真可以说是大快人心,可是他真要用那反复无常、心狠手辣的性子对待自己怎么办?
昨夜也许是刚刚开始……
想到这里,秦姑娘顿时觉得心里无所适从,七上八下的,不由得一时无语。
过了良久,到底还是曹柯打破了僵局,“昨夜我是不知……嗯,不说了……”
曹柯想了想,觉得还是安慰一下自己的新媳妇为好,“那曹六儿,我想他是不敢再来了,娘子且放宽心,总之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夫君对妾身好,是妾身的福气,对妾身不好,是妾身命苦罢了。”秦罗敷低着头,声若蚊蝇的说道。
“娘子,现在还有个重要的问题,”曹柯摸了摸鼻子,上前走了一步,“所以……你叫什么名字……”
曹柯昨夜还以为是面对失足少女呢,反正是露水姻缘,草草不恭,故而没有问名字。
果然那时有多潇洒,现在就有多尴尬。
“妾身邯郸人士,娘家姓秦,名罗敷,”秦罗敷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比怕曹六儿还怕自己的夫君。
“秦罗敷?”
曹柯重复了一句,当年义务教育背的课文还隐隐约约记得,脱口而出:“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
没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是中学课文中背过的美女。
还被自己认成失足女,刻意炫技,太特么扯淡了。
关键对方温柔似水,昨夜无论自己如何步步进逼,她一切都忍着,也不知道反抗,现在想起来又有些愧疚之感。
“夫君刚才……是在说妾身么?”
秦罗敷听着夫君竟然出口成章,而且把自己的名字镶嵌到了诗句里,不由得双颊绯红扭捏起来,一双妙目偷偷看着眼前这个俊逸帅气的青年。
这到底是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看上去才貌俱佳,文武双全,是个翩翩佳公子,但却被传为傻子,还是个风月老手,方才又流露出那么狠厉的一面。
秦姑娘的眼神越来越迷离,觉得实在看不懂眼前这位夫君。
不过既然已经是夫妻,看不懂可以慢慢看,家里一贫如洗,无隔夜之粮却是迫在眉睫的危机。
“夫君……家中的米,仅够吃两顿……要不夫君带妾身去山上,先采些野菜野果来充饥,”秦罗敷道。
曹柯听了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没想到吃饭竟然成了问题:“粟米银钱上的事不劳娘子费心,我自有办法。”
他曾经多少次跟随大佬野外潜逃,在丛林里不敢生火,野菜生肉也没少吃。
可那都是为了完成任务,没办法。
纵然妻子善解人意,就算吃糠咽菜也对他不离不弃,但是真让妻子吃野菜就太过分了。
所以当前第一要务,是尽快挖到穿越以来的第一桶金,先解决吃饭问题……
……
许都,司空府,后院卧房内。
门窗紧闭,光线很暗。
四十岁的曹操独坐在床榻边,面沉似水,手中认真的平整着一件小衣。
中间檀木桌上,简朴的瓷碗中装着一碗米粥,里面一颗剥了皮晶莹剔透的鸡蛋,还有两盘小菜,一个蒸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