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山那家伙办事能不能利索一点儿?这蚊子已经嚣张到来叮我的眼皮了!”
朱厚煜咬牙切齿地又朝自己脸上来了一巴掌,两只蚊子的尸体安详地躺在他的手心里,从尸体里爆出的鲜血流得朱厚煜满手都是。
为了躲避对方可能在官道上布置的眼线,朱厚煜百般探查,最终把集结地点放在了这处林子里。
这里离刘府足够远、不太可能有刘府的眼线,但快马加鞭之下能保证在一炷香的时间之内赶到刘府,在刘府巡夜的守卫发现异样之前保证能抵达战场。
然而这么一个隐蔽、安全、远近得当的集结点却存在着一个很要命的缺陷:这里的蚊子是真毒。
朱厚煜已经快被偃州野外的蚊子给叮疯了,这些恐怖的小型吸血鬼视死如归且挥之不去,无论朱厚煜打死多少只蚊子,新的一批蚊子总会在五秒之内重新汇聚到他身旁。
这林子里的蚊虫格外凶悍,不仅总是一窝一窝、成群结队地狩猎,而且被它们叮咬后身上会出现剧烈的红肿、瘙痒、乃至疼痛,朱厚煜和一众骑兵都被蚊子叮得在原地手舞足蹈。
一旁的清儿却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处之泰然,她好像有什么魔力似得,那些围绕着朱厚煜、如饥似渴的蚊群完全无视了清儿,一心一意地钻到朱厚煜的盔甲缝隙里与他缠斗。
朱厚煜伸手试图帮清儿赶赶蚊子,结果发现压根就没有蚊子来叮清儿,他这一活动反而让更多蚊子盯上了他暴露在外面的手,不由很不爽地揉了揉清儿的小脑袋。
“你说你非得跟我过来干嘛?就算你跟那个刘老爷有仇,我把他提溜到你面前不就好了?这鬼地方是你该待的吗?”
“那我担心你出事嘛~跟过来的话说不定能帮到你......”
“你能好好地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朱厚煜不耐烦地打断了清儿的话,专心致志地继续和纠缠着他的蚊子搏斗,清儿被他打断了也不生气,贴心地挥舞着小手帮朱厚煜赶蚊子。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一只大胆的蚊子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清儿身上,正当它把狰狞的口器对准清儿的血管准备大快朵颐之时,却突然晃晃悠悠地跌落在了地上、再没有飞起来。
清儿发威的时候朱厚煜已经昏死过去,也就没有看到清儿大发神威的那一幕,仍旧把她当成寻常那般需要照顾的孩子。
清儿也十分珍惜这种被照顾的感觉,从不在朱厚煜面前显露自己的暗器功夫,平日里的表现也和普通女孩别无二样,李荣山和邓元飞每次看到她跟朱厚煜撒娇,都像看到了一头霸王龙在跳海草舞一样满脸惊骇。
信鸽在夜空中扑扇翅膀的声音扰乱了树林里一片咬牙切齿的骂娘声,朱厚煜吹个唿哨、信鸽乖巧地落在他肩上,直把朱厚煜激动地泪流满面。
“可算是踏马等到啦!裹马蹄、人衔枚、把面罩都带好了!尽量不要发出任何声响,一切按计划行事,擅自抗命者就地斩杀!”
朱厚煜一声令下,他身后二十四名骑兵立刻用黑布裹住马蹄、口中叼着横枚以防自己不慎叫喊出声,翻身上马、熟练地快速结成锥形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