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赌坊的掌柜微微一笑:“这便是秦太傅的大公子了,小人就怕大公子做好事不留名,特地带了证据。”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沓票据,恭恭敬敬地奉给安乐公主。
安乐公主接过扫了几眼,笑吟吟地道:“秦太傅,你自己看吧。”
秦业接过票据一瞧,一双长满皱纹的手不住颤抖。
众人见状,就算不看票据上的内容,也知道长乐赌坊的掌柜没有撒谎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想到彬彬有礼一表人才的秦重,居然是这种人?
“你是杜康酒家的掌柜?”
“回公主的话,小人正是杜康酒家掌柜,前些日子,孙清在我那赊了一桌上好酒席,这是借据。”
这回安乐公主只是遥遥地看了一眼,就将它甩在秦业怀里。
秦业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乐公主眉眼一挑:“秦公子,你还有何话说?”
秦重委顿在地,看着众人或鄙夷、或不屑的目光,他知道,自己的前途完了。
“但....但凭公主处置!”
秦重紧咬嘴唇,绝望地闭上了眼。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秦施主毕竟是大家子弟,一时误入歧途,他若是能迷途知返,不失为一件美事,请公主看在小僧的面上,宽宥秦公子吧。”
正在安乐公主要处罚秦重时,一名身着白色僧袍,举止儒雅的僧人缓步而来。
只见他生的极是俊美,眉心一点朱砂让他既显雍容又多了几分意出尘外的潇洒,宽大的袖袍在风中发出猎猎之音,仿佛从云端走下来的仙人。
众人一见之下,忙双手合十,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拜见慧范大师。”
“大师别来无恙。”
“......大师止步,这等污秽场面怎能入大师之眼。”
满长安的权贵言语间对这位僧人推崇备至。
“唔!唔!”芸娘瞳孔猛地放大,好像是看见了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全身战栗。
“芸娘!你别怕,有我在!”张千浚将芸娘牢牢地抱在怀里。
芸娘仍旧死命挣扎。
慧范走到诸人跟前,慈心下气地道:“请诸位念在秦公子是受妖人迷惑,原谅他吧。”
“妖人迷惑?”
众人大吃一惊。
慧范悲悯地点头:“不错,这位村妇芸娘,早已被山精附体,她施展魅术迷惑了秦公子。”
“哪来的胡僧胡说八道!芸娘才没有被附体!”张千浚怒目瞪着慧范。
“大胆!你个山野村夫,竟敢对大师无礼!”武崇训厉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