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突然意识到,笑话,他魏澄元从小到大,从不曾因声响大而害怕得心颤,所以答案究竟是什么其实不言而喻,可他不愿意再多想,只伸手抚上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在他要离开楚曼晚的院落之时,下意识地回了回头,却是什么都没有。
他收回自己的视线,突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魏表兄,今后是不是应该唤你为薛表兄了。”没等魏澄元回答,她又说了一句,“薛表兄,慢走。”然后,再无声响。
魏澄元愣了愣,疑惑地蹙了蹙眉,半响也没琢磨出什么来,只得转身离开了。
薛表兄,薛澄元,薛家郎君。是啊,沁芸也是猜错了呢,其实方才她想要说的是,万一她心中所欢喜的人是薛澄元呢!
沁芸倒也猜的很相近,只可惜,此薛家郎君非彼薛家郎君,她楚曼晚口中所言的薛家郎君,姓薛,名澄元,是她的薛表兄啊!
魏澄元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住处,月色这般动人,他却是半点观赏的心思都没有了,距离住处还有一段距离,远远望去,一个人正站在那里,看样子好像已经等了有些久了。
魏澄元愣了愣,加快速度朝他走去,然后,他在那人面前站定,蹙着眉问道:“淮之,可是有什么急事?”
魏淮之看着魏澄元,心道殿下这是去了何处,怎么一身风霜的样子,眉也皱着,看着便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也好,他这次正是来给他送好消息的,“殿下,据宫中暗探的消息,在老国师的劝说下,皇帝答应接你回宫了,近两日许会私下见你。”魏淮之这般说道。
见魏澄元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他又一次说道,“不过殿下,你说那老国师也真的是奇怪,当初你亲去寻他,胁迫他,甚至要杀了他,他都没有半丝屈服,我还以为他并不想帮殿下你,可如今又为何?”
这一点,魏淮之的确是想不通,也已经憋在了心里太久,不问出来总觉得很不舒服,如今恰恰好说到了这件事,他便要问上一问。
闻言,魏澄元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魏淮之一眼,然后,他一字一句地道:“因他有愧于我。”
听到魏澄元的这话,魏淮之微微瞪大了眼,有些惊讶,有愧?仅仅是因为有愧吗?!明明那老国师连死都不惧啊,这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魏澄元几乎是一瞬间便猜到了魏淮之的想法,他冷笑着说:“是啊,老国师信佛,佛家最是讲究因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焉知我有今日非是因他当年之过。”魏澄元如此说道。
“老国师虽已年迈,可依然睿智,且向来大智若愚,他知晓我那父皇是个昏庸的,可他是臣,所以不得不忠君,眼下他也许是测到了什么吧。”
他如此说,见魏淮之一直看着他,认真听他讲话的模样,他突然来了兴致,于是,他对魏淮之说道:“淮之,你可知道当年我见到老国师之时,同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