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妧妧神情微怔,一双杏眼睁得浑圆,愣愣望着那守卫,似有些不太敢相信。
“殿下果真是这般说的?”她睫毛颤了颤。
守卫点头。
唐妧妧说了一句“好罢”,兀自走到一旁墙角蹲下思考对策。
面前,地上一小片儿枯草被她揪得干干净净,已经堆起了一个小小的草垛,她依旧什么法子都没想出来。
大抵是冻得狠了,又或许是在马车上饮的那杯热酒酒劲儿上来了,脑袋里如装满了浆糊一般,昏昏沉沉。
只心口憋着一股邪气。
谢行秋愈是不让她回,她偏就要回。
趁着守卫松懈之际,她翻身跃上墙头,躲过夜里巡察的人,悄悄摸去了内殿。
正殿。
谢行秋原是要准备着歇下了,门外传来笃笃脚步声。紧接着,“吱呀”一声轻响,寝殿的门被推开半扇,缝隙间探出半颗头来。
谁竟敢这般没规矩?正想呵责几句,便见着唐妧妧大摇大摆走进来了。
一边走,一边把鞋袜踢掉,甚至想把外头的袄子也一并脱掉。
谢行秋眼疾手快按住了她。
“谁准你私自闯进来的?”
他拎着唐妧妧后脖颈,将人从地上提起来。
“杨戊。”
他面色阴沉,冲着门外道。
泡过水的衣裳粘在身上难受得紧,唐妧妧扒了几下,那袄子仿佛长在了她身上一般,愣是一点也扒不动。
于是她便有些急了,眼眶一红,眼泪就跟着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