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以前,你还是我在煦王府里第一个抱有好感的人。”穆长萦回忆第一次与寒栖夫人的见面。那时候她就感觉寒栖夫人会成为她在这里的朋友,冥冥之中的缘分就是这样神奇。
寒栖夫人说:“我当时回到王府见到王妃的第一眼,就感觉不对劲,却没想到这背后竟有这么大的秘密。”
穆长萦笑着:“快说说,你当时看到我有什么不对劲的?”
寒栖夫人:“这还要细细的说——”
寒栖夫人与穆长萦聊到傍晚后才离开,她又依次去了丽玉轩见高令颜,去云梦轩见玲碧夫人,一一告别。
随后隔日,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寒栖夫人留下一封信不辞而别,远赴各地。
穆长萦看着莫久臣送过来的告别信,深深叹气。虽有不舍,但这是寒栖自己追求的生活,她便在遥远的此处祝福她顺利安康。
没过几日芦儿大婚。寒栖给她找的婆家是京中酒楼老板之子,颇为富贵。
穆长萦答应寒栖会给芦儿排面亲自参加大婚,以娘家人的身份将芦儿从煦王府风光出嫁。芦儿大哭,一边舍不得她家小姐,一边又舍不得煦王府,抱着桃溪哭了好久才上花轿。
莫久臣同样准备了丰厚的嫁妆,更是闲着无事与王妃一同参加大婚典礼。如此,所有人都知道酒楼老板娶的儿媳妇是煦王府的红人。芦儿因此在婆家被高看一眼。
芦儿本身是个好姑娘并没有因此嚣张跋扈,反而与夫君举案齐眉,将酒楼生意越做越大,若干年后,夫妻二人儿女双全,日进斗金,平淡夫妻,家庭美满。
让多年后的穆长萦好生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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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成亲之后。宫里也传来喜讯。
东宫大婚!莫声文与周来柔的婚事提上日程,东宫一片喜气洋洋。
自从上次在煦王府不换而别,穆长萦就没有在见过莫声文,同时也可以避开得知莫声文和周来柔的消息。只是这次东宫大婚,她做为太子的婶婶,不得不来到东宫参与准备。
东宫喜事全权由钟皇后负责,她一早就来东宫做最后的准备工作。明日便是良日吉时,钟皇后不准让这场婚事出现任何的差错。
依萱小公主坐在东宫的台阶上吃着糖块,小小的人儿十分可爱。她看着远方见到熟悉的人投过去大大的微笑。
“婶婶。”依萱小公主晃荡着腿。
穆长萦本是心头阴郁,看到一张灿烂的小脸顿时开心起来。她走过去蹲在她旁边:“我可是听说皇后娘娘不准你吃糖,怎么又偷偷吃起来了?”
依萱立刻做出嘘的手势:“这是我去琉璎殿贵妃娘娘给我的,婶婶千万不要让母后知道。”
穆长萦知道高贵妃人不怎么样,但是对小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喜欢,说:“贵妃就是惯着你。”
依萱缩脖子笑着,快速将嘴里的糖嚼下去。
送礼服的嬷嬷将礼服送进殿中:“娘娘,礼服已经改完尺寸了。”
钟皇后忙着检查脱不开身,她回头就看见台阶处坐着的一大一小身影:“煦王妃,你进来一下。”
穆长萦听到声音,示意让小公主快点吃别被皇后发现了,自己起身进去东宫殿中。
“娘娘。”
钟皇后微笑着说:“本宫走不开,麻烦煦王妃将礼服送到偏殿让周小姐试试。”
穆长萦面露难色,一想到面对周来柔有些手足无措。可是她迟早就是要面对的,总不能一直躲着。
“好。”穆长萦答应,与嬷嬷一同向偏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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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竹刚刚将明日成婚的凤冠从自家小姐头上拿下来。铜镜中的小姐愁眉不展,让她心疼。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可是给小姐一个又一个打击。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小姐有心思不宁的时候了。
“煦王妃到。”门口的传话公公大喊。
周来柔回过神来,视线投向门口便看见煦王妃带着皇后身边的嬷嬷前来。她没有起身,只是看着柳扶月的容貌身体里却是穆长萦灵魂的煦王妃。
穆长萦被周来柔上下打量的发怵,轻咳一声道:“皇后娘娘让我送来你明日成亲的礼服,你试试尺寸大小。”
周来柔的目光最后锁定在煦王妃的脸上:“已经改过两次,尺寸应该合适了。丝竹,接过礼服,送煦王妃。”
清冷,决绝。
这是穆长萦感受到的来自周来柔的敌意。她不会逗留很久让新娘子不高兴,象征性的点一下头转身离开。
“煦王妃。”周来柔又及时叫住她。
穆长萦停下,转头看着周来柔不知何时面对铜镜,没再看她。
丝竹接过礼服将嬷嬷送出,给小姐时间和空间。
周来柔对着铜镜擦掉自己刚刚适试用的口脂:“借用别人的身子而活,方便吗?”
这是第一次有人关注到穆长萦活在别人的身子里感觉如何。她不知道周来柔威为什么问起这个,可能是好奇也可能是嘲讽,总之不可能是关心。
穆长萦恢复身份后就被想过再次隐瞒,面对周来柔的问题她仍然回答的真切:“不方便。”
“哦?”周来柔来了兴致重新看向她。
穆长萦转过身正面看着她说道:“柳姑娘的身子孱弱,我费了很大的努力强身健体。柳姑娘精通书法和绘画,我始终都练习她的水平。柳姑娘为人公正,我却总是有失偏颇。柳姑娘——”
“好了。”周来柔打断她:“总而言之,你自己也承认你处处不如柳扶月。”
穆长萦点头:“嗯。我的确不如她。”
周来柔笑的可悲:“可是你却赢得了久臣的心。这一点,我和她都输了。”
一想到莫久臣为穆长萦暴露身份之后的事鞍前马后,周来柔就是满心的闷闷不乐。
穆长萦不赞同她:“为什么要有输赢?喜欢是要靠输赢来评判的吗?柳扶月从未喜欢过王爷,何谈输赢?你又占据了王爷年少的所有情愫,又怎么论输赢?周小姐,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仅仅是看眼前的情境,你又怎么断定以后?”
周来柔轻笑:“怎么?你都没有把握会成为久臣最后选择的人吗?”
穆长萦突然觉得自己与周来柔说不清楚。她承认周来柔聪明起来八面玲珑,可是钻起牛角尖来,还真是说不通。
“明日你就是南商太子妃,你身上肩负着周家和东宫重任,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看到清局势。你和太子二人,小心行事吧。”穆长萦转身就要走,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她心生不悦。
“穆长萦!”周来柔再次叫住她,手里的口脂被她捏碎:“我会恨你!不是你是谁,而是因为你站在久臣身边。他是我一生的结。”
穆长萦回过头来,刚刚眼神中的劝说变为不容招惹,充满着占有欲:“那你恨我吧,因为他也是我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