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打过几年乒乓球的人,屠千秋挥舞着的锤头准确的扫上了肉粉色的肠子,立刻在连接着的人体上引起了连锁反应,只是“无数手脚疯狂扭动”这种肢体语言叫人实在没法理解。
可惜不知道现在的力量具体是多强……屠千秋默默的甩掉了锤子上沾的肉糜,抬眼看了看前方——或许是一寸长一寸强,屠德满把锄头挥舞的虎虎生风,每一下都能在黏糊糊的人体上留下一个坑洞。
所以科学家会武术就无敌了?工程师也算科学家吧?心里这样想着,屠千秋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似乎眼前都罩上了一层血色,眼看着越来越近的三条“肠子”动弹时慢的叫人着急,逐渐化成了灰烬。
等等,化成了灰?
这个过程还在继续,但“慢”只是对于屠千秋来说,仿佛过去了近一分钟,“人体蜈蚣”被另一种东西彻底穿成了一串。
红色的光柱消失,原本穿成一串的人体从头到尾的被一个焦黑的空洞贯穿,就连地面上都沾了黑乎乎的灰烬,愣了好久,屠千秋才有些茫然的看相了同样茫然的屠德满——从开始到结束,他的锄头也只落下了一次而已。
“你……这事你还和谁说过?”
“只有你们两个,没有别人了——我又不傻。”屠千秋觉得一阵眩晕,不禁揉了揉眼睛,“我头晕,赶紧上楼吧——先拍张照片,到时候给我妈看看。”
眼看女儿头疼的厉害,即使有一肚子的问题屠德满也只能先憋在心里,再加上远处似乎有一个越来越大的小黑点,隐约还有无数毛刺刮擦地面的声音……
或许是和刚才爆发的热视线有关,屠千秋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昏沉,身体也开始到处疼了起来,勉强撑到了六楼,几乎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就跪倒在了地上。
实在是……突然就不适应一切:从挪动脚步到视物,甚至呼吸之间都带上了违和感,就像——
什么都不像,因为屠千秋从来都没对自己的身体这么陌生过。
父母的声音时远时近,就像在水下听人说话,一切都模糊极了;自己应该是说了句“我没事”之类的,但是听上去什么意思都没有,就像婴儿的呓语,但是刚开始的疼已经变成了一种全新的感受,虽然没法形容,但是并不让人讨厌。
屠千秋一直在试着握拳,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总算能看见自己的手指缓缓的动了动,握成了一个软趴趴的空拳。
行吧。看着鸡爪子似的手,屠千秋只是有些遗憾,至少不再抽搐了不是?
两股力道把屠千秋从地上架了起来,几乎是半拖半抱的把浑身叮叮咣咣作响的女孩放在了沙发上。
“我没事,不用折腾了。”屠千秋赶紧叫住在厨房里忙活着的张黎明,“这应该不是坏事,我能感觉到的。”
接下来的一切顺利极了:站起身,解下插满螺丝刀的腰带,活动活动身体,走到——现在的视线是不是太高了点?
低头看见自己脚下和地板近半米高的空隙,屠千秋一时间竟没话说了。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