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众人闻言哄然大笑,那个叫刘凯的中年秃顶男子更是无奈的耸耸肩,自从当年分手后,她就对自己再也没有过什么好脸色。
孙益民笑着摇摇头,感慨道:“你们这两个冤家这么多年还是没变啊,都成家了还要吵吵闹闹。”
“老师这可不怪我,您也看见了,每次都是她先挑事的,我什么话都没说!”刘凯顿时叫起了撞天屈,向孙益民诉苦道。
“老师你看他,就知道欺负人,您可得给我做主啊!”黑衣妇人竟如少女一般跺脚嗔怪,还抓着孙益民的胳膊摇了摇。
“好好,别摇了别揺了,我替你骂他,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不是当年,撑不住你揺了。”孙益民连忙拉住黑衣妇人,这丫头读书的时候就莽莽撞撞,都这年纪了还不改,刚才差点没被她晃散架。
黑衣妇人这才不依不饶的放开手,她以前就是最小的那一个,几乎所有的师兄师姐都宠着她这个小师妹,老师们对她也是百依百顺。
蔡文礼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有人和他打招呼他也就淡淡的回应一下,没有人感到惊讶,上学的时候他这个就是这个样子,很独,除了和他寝室的那几个人外,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这般师慈子顺的温馨场面从来都是与他无关的,他已经习惯了独自行走。
他抿抿嘴,眯着眼看着身前的这些人,心里却在叹息,可惜老大老二他们来不了,不然这副师徒重逢的画面就该换人了。
蹬蹬蹬,身后又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慢慢走到他身旁,蔡文礼没有扭头,淡淡道:“你一向最守时,这次怎么会迟了这么长时间?”
壮汉紧紧黑风衣,神色平静道:“路上出了点事,处理的时候花了点时间。”
“吆!这不是咱们王大队长吗?您这么忙的大人物也来了,看来还是咱们母校给力啊,王队长一般人都请不到。”人群中有人眼尖,看见王则佑后就大声喊出来了。
“是老王啊,不说他在省里开会的吗,来不了?”
“什么会能比得上咱们汉警的六十周年校庆大会啊?真是的,肯定退了赶过来啊!”有人自诩了解王则佑,很不屑的驳斥道。
“这是王则佑是吧,不是听说他明年就要接任总队长了,说方总队长那边报告都打好了,就差往你们组织部那边报了,是不是真的?”这是在那群省市的大员们中进行的交谈。
“差不多吧,反正他们那边报告一打,我们是直接过的。”被问的那人是省组织部的人员,他耸耸肩无所谓道,像这种军转警的部门他们是不感兴趣的,人家维系靠的是战友情,你就是插人进入也没用,人家根本不认。
“其实本来今年就要接的,方老都准备好退了,但是八月出了那事后影响太恶劣,几乎整个汉西的警察都被骂了个遍,这种情况下,让他接手的话,会背污点的,所以方老也就打算再撑一年。”有了解内情的人解释道。
周围的人闻言都纷纷点头,心想这兄弟是谁啊,怎么知道这么多,不会就是出身武警总队那边的吧?
不说窃窃私语的这边,见到王则佑也来了,很多人也都纷纷上前和他亲切的攀谈,毕竟这位王队长是他们之中第一个达到正师级的人,而且听说马上要接任总队长,副军级指日可待。
王则佑与蔡文礼不同,他这人虽然强硬霸道,但是为人处世还算可以,在汉警的读书的时候,朋友还是不少的。
“院长,多年未见,您老身体还是这么硬朗啊。”王则佑和他们寒暄完后,望向孙益民,扯扯嘴角,平静道。
孙益民点点头,露出慈祥的笑容,“确实好多年了啊,记得上次见你还是在毕业前到我这儿来查卷宗写你那个什么……论文来着?”
“论黑社会对国家秩序法制的危害。”王则佑补了一句,这是他的毕业之作,只可惜他没能彻底铲除所有黑社会分子。
“对对,当时你为了写这个论文,在我那儿足足翻了半个月,哈哈,家底都让你小子给掀了干净。”老爷子爽朗一笑。
王则佑面露几分愧色,苦笑道:“老爷子还是这么锋芒毕露,不过还是要多谢您老当年的援手。”
他很干脆,既然人家要你还,那就还!
他见到孙益民的时候,叫的是院长,其他人都喊的是老师,其中亲疏,一眼可明,他摆明了是说我王则佑今天今天就是来看戏的,绝不会掺和你们之间的事。
但是孙益民又岂是善茬,当年老院长因为那件事心灰意冷,离职退休,在校的诸多老师有心竞争这个位置,尤其是当时的副校长和教导主任,跟随老院长多年,资历极深,他们接任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可是最后接任的人居然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孙益民,可谓是惊掉了一地的眼球。
刚才孙益民的话,不仅是提醒王则佑他终归是出身汉警的人,而且还欠着一份人情没有还。
现在,是他还这份人情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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