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73、第 73 章(1 / 2)篡位皇帝的后悔药首页

探子递来的消息就在眼前根本不用厉云亲自动手,马永星会先查看,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就不用告之厉云了毕竟厉云日理万机忙得很没有实质进展的情报、不是重大机密的情报,马永星自会私下处理妥当。

厉云在宫里他办公的官署处理着公务,这份来自信城的情报直接报到了这里。与往常一样的处理方式马永星先接了手。不是竹筒而是一封被伪造成家书的书信。

马永星用组织特有的密语破解了内容

这封信他看得时间也太长了吧,厉云抬头看了马永星一眼,见他眼睛还落在那页纸上,一动不动地。厉云觉出了不对劲,他放下笔问:“怎么了?上面写了什么?”

马永星猛地回神,抬头看向厉云一向雷厉风行的马永星脸上竟现犹豫之色。

厉云伸手:“拿过来。”

马永星双手递上信纸,侧身站到一边,目光既想关注大人又不忍去看,一时逃避着垂下了头。

厉云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这种传递情报的方式、暗语,还是他发明的没道理会看错。

信上说,信王要大婚娶王妃了,王妃的人选是郡主以及举行大礼的具体日子、时间。

上座的男人久久没有声响,马永星抬头去看,只见厉云的目光还专注在纸上,脸上表情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往常这样的时候,马永星都会提醒地叫一声大人,但此时,他却是不敢的,他只能等,等大人的反应,等大人的下令。

“你瞧,他们真是怕我不够努力,做事太慢呢。”厉云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正常,马永星不知该接什么话,把头重新低了下去。

“三月初二,真是个好日子啊,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时节,哦,对了,信上还说这日是安信的生辰,是想图个双喜临门吧。”

马永星听此话,把头垂得更低。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厉云道:“你下去吧。”

马永星这才抬头,看厉云面色如常,他虽有疑虑,但也只得听令行礼后离开。这一天,他在外面守着,小厮来来回回地,把公务文件拿出递进,期间屋内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声响。

厉云按时离开官署,上了马回府。马永星一直跟在他身边,小心地伺候着。一切无异状,厉云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到了厉府,他让马永星回去,不用跟着他了。马永星争取了一下说,还是让他跟在大人身边吧,有什么事大人好第一时间差遣他。厉云没理他,坚持让他下去了。

马永星离开后,厉云身边再无一人,他慢慢走去了暖秋苑。这里的侍卫自上次从信城回来,就被他撤了。派人守在这里已无意义,反正也没人敢靠近这里。

院门是锁着的,钥匙厉云随身带着,这回不用踹门,他自己用钥匙开了门。

这会儿天色还不晚,他难得看了看院子,都是枯草,枯树,也不知是因为季节的关系,还是被黑纱罩了顶不见日光,植被全都枯死的。

厉云慢慢踱步,进入院子的第二进,这里原先是养了鱼的,现在别说鱼了,水都干了。

鱼池旁的八角桌还在,厉云记得,新婚头几个月里,她惯爱在这里饮茶喂鱼。这样回想着,厉云忽然把手扣向自己右下腹的位置,扣了个空,那里什么都没有。

是了,他从来没有挂香包的习惯,这里又怎么会有东西。那时,她不止坐在这里喂鱼,还会绣东西。那副他强要来的腰封其实不是黄凝第一次绣给他的东西。

早在这儿之前,她给他绣过很多东西,多是香囊之类的小物。厉云仔细回想,脑中只留有黄凝亲手给他戴上的情景,但过后,那些东西去了哪里,他却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应该是随手摘下,随手丢掉了吧。

原来,她对他的心意当年处处可见,只不过都被他忽略了。厉云忍不住去想,那信王呢?会不会得了她的东西?会不会欣然地戴上?应该是了吧,否则,她怎么可能会答应再嫁。

他给她和离书,是真没想到她竟敢当真,真的抛开了与他的姻缘,去开始新的生活。她去过新生活了,那他呢?

厉云发现,原来只有他一人还站在原处,而他想要的那个人,不仅人跑了,心也跑了。

最后一进院子,很清冷,她说过,离睡觉的地方越近越要简单。厉云直楞楞地朝内室走去,然后一下子就躺在了那张床上。

枕头上被子上使劲嗅,都是尘土的味道,厉云只能靠想象回味着她的味道,他发现他一直没有忘掉黄凝的味道,她的味道也从来没有变过,上次在信城,他捱近她,箍她入怀,他就重新闻到了那个独属于她的味道。

现在只悔当初,没有按心意把人揉进胸怀,狠狠地甜舐,狠狠地啃咬,狠狠地他还悔,如果他温柔些,没有捆伤她,她是不是就会理理他,跟他说话了?

厉云不能再想,求而不得的滋味太难受了,他从小到大就没有想要而得不到的,无论是实物还是精神上的满足,他从来不缺。就连刚初识的黄凝,不也是勾勾手轻易就得到了吗,怎么到了手、进了他院的人还能丢了。

厉云不知自己躺了多久,待他坐起来望着窗外,他安慰自己:不要紧,丢东西很正常,小时候再好的玩具也有坏掉、丢掉的时候,丢了不怕,被人捡了用了也不怕,只要他还想要,只要能找回来,就还是他的。就算是死了,只剩下灰了,也得散在他的手上。

厉云从床上站起来,整了整身服,路过外间那张塌时,看了一眼上面放着的两样,他等着黄凝回来再拾起来用的东西后,没有停留,一路走出了院子,上锁离开。

几日下来,大人的表现出乎了马永星的意料,他不疾不徐,条理清楚地处理着手上的事情,心情好像全然没有被那封情报的内容所扰,日子还算平静地一天天滑过。

直至某一天,厉云出公差,到了地方后,他让马永星私下召集两人跟着,一共四人出了小城去往了信城。

马永星一想,三日后正是三月初二,而三日没日没夜的狂奔,是可以从这里到达信城的。

马永星就知道大人在得了那样的消息后,不会真的无动于衷,大人只带了三人同往,肯定是不会做什么,但他如果不去看一眼,想是不会甘心的吧。

可不甘心又有什么用,不能把人抢回来,只能干看着不是更难受。马永星虽不赞同这样做,但也没办法,服从厉云是他的本性天职,他只得打起精神,保护好大人,静观其变。

三日的奔袭,终于在三月初二这日,他们到了信城边上的小镇上。马永星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厉云并不打算进城,也什么都不打算做。

这个小镇与信城捱着,虽不归信城管,但与信城人员、贸易来往都很密切。人人都知道今日是信王大喜的日子,因与信城交好,小镇上自发的装饰了一番,弄得喜气洋洋,说是给信王添彩头。

中午的酒楼里尤其热闹,许多从信城回来的商人,都在信城得了喜钱,拿回来一边消费一边说着那边的热闹。

一个喝得晕晕乎乎的老者道:“我跟你们讲,新娘子可漂亮了。”

他旁桌一位中年大汉反驳道:“你就吹吧,信王的王妃还能让你见着。”

老者来了精神:“怎么没见过,是你没见识了吧,那王妃在信城开了个绣坊,我跟他们做过生意,自然是见过的。”

别的桌的人听他这样说,也凑了嘴:“你那布料坊小门小户的,还能跟王妃做得上生意?”

“嘿,怎么还看不起人,那王妃的千秀坊也才多大,开了也没多长时间。”

人群中有人道:“不能吧,那可是王妃啊,信王能让她抛头露面做生意,就算是王妃好个绣活儿,信王还能不给开个好的。”

忽然有人冒了出来:“这老汉说得没错,王妃是逃难到的信城,信王看她可怜,把自己的店铺给了她用,这一来二去,男的帅女的美,男未娶,女,”说到这里,这人顿了一下,才道:“女的好像听说是嫁过人的。”

众人皆惊,八卦之心骤起,“嫁过人的?真的假的?”

那人赶紧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不好是嫉妒人家姑娘瞎说的,反正别管是不是真的,信王乐意不就完了。”

有人附和“也是,他们信城跟咱们不一样,民风开放的很,上个月那什么双月节,就是男男女女一对对出行,没人管的。当日城楼上,多少人看到了,信王抱着未来王妃就是在那里求的娶。”

又有人说:“我也听说了,从城楼上下来时,信王还抱着呢,说是一路抱回了王府。以信城开化的程度,说不定当天就洞房了。要不说这婚礼日子定的仓促,信王多年未娶,这回忽然娶了王妃,这样大的事,一般不得准备个半年一年的,这才一个多月,就急着把人娶进门,说是跟生辰同庆,指不定是”

这人说到此停了下来,做了个拱肚子的动作。其他人会意,开始笑说:“那也挺好,真如你说的这般,可就不是双喜临门了,是三喜临门。信王真神速也,要不就一直不娶,要不就娶妻生子一块解决了,挺好挺好。”

这些人热闹地说着,角落里的一张桌子,马永星如坐针毡,早早就放下了筷子。只见厉云也放了筷子,一杯一杯地喝着酒,沉默笼罩着他们这一桌,与其他食客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老板,”有人叫道,“你这三楼晚上开不开放,我们还等着看烟花呢。”

酒楼老板听到说:“开也行,但这么些人,让谁上去不让谁上去,可怎么分派啊,都上去也不行啊,还不得给我这楼挤塌了。”

有人喊:“竞价呗,价高者得。你再弄点桌椅上去,摆些水果小食,还能再卖一份钱。”

老板:“也是个主意。晚上烟花几点开始啊?”

厉云这桌终于有了动静,他指挥马永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