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兔子的事是何平举报的,推荐大学名额又定了他,张明远为林若水抱不平。
所以,他把何平举报的事说了出来,恰巧被何平听见,两人就打了起来。
杨絮和沈力到的时候,两人已经被拉开,一副鼻青脸肿的损样,气氛依然紧张。
见他们来了,张明远立马说:“小水,”他指向何平,“就是这孙子举报的你,他为了自己的私心,为了让沈力有污点……”
“放你娘的屁!”何平破口大骂,又冲上去要动手。
“来啊!”张明远毫不示弱地迎上去。
沈力上前拦住何平,冷声问,“真是你举报的?”
面对沈力,何平立刻涌上心虚,他避开质问,只说:“沈力你让开,今天是我跟张明远打架,跟你们任何人都没关系。”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沈力逼问,“是不是你?”
何平抿唇犹豫,“沈力,我……”
“你只需回答是不是?”沈力寒气逼人。
或许是沈力的眼神太强烈,在他强有力的逼问下,何平的心虚感更甚,他甚至有些愤怒,在沉默了片刻后,他突然吼道:“没错,是我!我举报的!怎么了!你是想打我还是弄死我?”
他又吼,“林若水养兔子本就不对!你明知不对还包庇!作为知青点的点长,我有权利揭发你们的错误行为!我有错吗?”
他接着喊,“我妈病了,再待下去,我可能连妈都没了,我就想回去,有错吗?”
“你是没错,可你动我的人,”沈力咬着牙,“你找死。”语毕,一拳头打在了何平脸上,直接将他打倒在地。
何平爬起来,沈力又挥了一拳头。
嘴里满了血腥味,何平擦擦嘴角,笑起来,“再打啊,来,别停手。”
他艰难地爬起来,走到沈力面前指着自己脑袋,“来,照这打,最好一拳头打死我,来。”
沈力还想出拳头,被杨絮拦住了。
“你还真想打死他。”杨絮拧着眉,“本来就是我不对。”他看向何平,再他将要倒地时伸手拉住了他。
原本都静默不动的其他人,忙围了上来,帮着扶住何平。
这时,女知青带着村长和单红军跑了进来。
一看这场面,误以为是群殴。
“误会误会。”方文明忙挤到前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女知青杜建萍问,“那怎么回事?反正我们听着你们男知青就是在打群架。”
“对啊,怎么回事?”村长拧眉发问。
“是……”方文明语塞。
“我打的。”沈力开了口。
“我也打了。”张明远跟着说道。
单红军挑眉,“这么说,是你们俩打何平一个。”
“不,是我该打。”何平抬起头,满脸是伤,但表情坚定,“是我先动的手。”
单红军转过脸问沈力,“是这样吗?”
沈力揉着手腕,“不是这样。”
“那到底怎么回事?要不,”单红军说着拖长尾音,“咱把杜主席叫来,你们跟他说行不行。”
“诶诶诶,这点小事指导员就别麻烦主席了。”方文明笑脸上前,递上一根烟,“你说是不是?”
单红军瞟他一眼,接了烟,又扫视一圈,“一个屋里住着,难免。”他说着看向沈力,话里一团和气,但脸上的表情有点硬邦邦,“沈力,再怎么说你也是当过干部的人,怎么这么没分寸,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沈力没搭腔,闻讯赶来的老支书和大队队长了解到不是打群架,都松口气,老支书让人带何平去找赤脚医生处理伤口。
参与打架的沈力、张明远去公社大队受罚写检讨。
杨絮一人回了家,这一夜他没睡。
第二天,杨絮被叫去问话,偷养兔子的事被拿来大作文章,沈力跟何平打架也是因此事而起,所以,最后对他进行批评教育和严厉的指责警告,并罚他写检讨。
从公社回到住处,蒋成功心惊地问是不是以后不会再受处分了。
杨絮晃晃手上的纸,“检讨写完,应该吧。”
蒋成功松口气,“那……就好。”
杨絮笑笑。
沈力眉头皱着,“我俩打算睡个觉,你想跟我们进屋?”
蒋成功,“……”
进了屋,杨絮心里松口气,昨天一晚上他居然都在担心沈力,收拾下情绪,不免抱怨,“本来就是我的错,你下手太重了。”
“重吗?”沈力边脱鞋边说:“我打他不仅是因为他举报。”
杨絮脱掉鞋子坐上床,迟疑着,“因为我?”
沈力坐到他旁边,抬手按在他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