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60、第 60 章(1 / 2)和离后我嫁给了皇帝首页

慕晚晚看了眼针锋相对的两人缩了缩脖子,小声道“阿若今日找我还有事,我吃好先走了。”

她起身拜别父亲匆匆出了膳厅。

慕尚见她离了沈年,终于放下心心身愉悦地朝慕凌拱手“小侄也用好了就不打扰三叔用饭,先走一步。”

慕凌皱眉看他,最近临赧好似对晚晚有些怪异。然口中的话倒底没问出来,随即颔首点头。

自慕晚晚与裴泫和离后慕凌怕她伤心一直都没给她相看夫婿,直到过了小半年感觉时候差不多慕凌才重新有了给她结亲的心思。慕家虽是近亲在他眼下看顾,晚晚更能过得好些,但慕凌观察许久,都没找出一个合适的人。不久前又接到长安调令,他更是把留在淮州的心思歇了下来。而今听说沈年来访话里话外言明了他的意思慕凌才决定想把晚晚托付给沈年。但现在来看晚晚好似没有这个意思。

慕尚离开,慕凌才道“你都看见了,晚晚她现在无心亲事,即使我亲自去说也是无用。”顿了顿,他又道“但晚晚素来心软你若是以诚心相待,我料想晚晚过不了多久也会松口。”

沈年眼里先是失落了下,随即又道“小侄多谢世叔相助,但即便晚妹妹现在无心于我,怎知他日亦是无心。晚妹妹现在许是还对从前的事有些影子,我亦有诚心,也愿意等,等到晚妹妹走出去那天。”

慕晚晚脚步快速出了膳厅,她倒是没说谎,阿若今日找她还真有事。

她回了院子,慕若早就到了,见她进来,忙叫了声“堂姐”过去。

慕晚晚蹙眉看她心急的模样,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问,“怎么了?”

慕若急得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堂姐可还记得昨日拒绝的那个男子?”

慕晚晚脚步跟上她,想了下,点头,确实还有些印象。

慕若又道“他昨日被堂姐拒绝,回家后闹着要上吊自尽,差点死了。”

“他堂堂七尺男儿竟能闹出这等笑话,亏我还想着撮合你们两个,好在昨日那人来给堂姐解围,如若不然,他难道还想着就这么把你带回家不成?”

慕若在絮絮叨叨,慕晚晚听得一怔,自己不过是委婉地劝了他一句,世间又不是没有别的女子,他何以会闹到自己的境地?从前有男子要来慕家求娶她,都是被她这般拒绝的呀!怎的他就这么与旁人不同,还是昨日对他说的话太过于重了?

慕若一时说不清楚,两人乘了马车出府,她一路又说了些别的。

都是从别处拼凑来的话,慕晚晚听了大体明白。这位陆栎公子原来早就心悦于她,那日本是满腹信心地去寻她共系红绸带,却不想被她拒绝,还半路出来个旁人,把她夺了去。当时陆栎科举多次未中,本就心灰意冷,再遭受打击,终于在同窗刺激之下,选择了过激的方式了断性命。

“陆栎本就是贫寒子弟,父母早逝,是他姑母一手把他拉扯大,前不久他姑母又离世了,科举不中,才会心生这等想法。只可恨那些不知实情的人都把罪责归咎到堂姐身上”慕若在一旁义愤填膺地絮絮叨叨。

慕晚晚却不以为意,她并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名声,只不过陆栎如今要闹着自尽,她若是出面把人救回来,被李胤知道又是不让她好过。但事情因她而起,她总不能见死不救。

到了陆家,门前聚了不少围观的人,慕晚晚先让马车停在陆家远处,再悄悄观察一会儿。听说陆栎已绑好了白绫,正要踩了凳子上去,然路过的货郎停下歇息时,手里拿着帽子扇风,抬眼随意地透过纸糊的窗望了望里面,看出不对,才跑进去救下他。

好在陆家四周是低矮的土墙,远处也瞧得清,才好让他得救。

里面聚了不少人,七七八八的说话声在外面都听得清楚。

慕晚晚掀了车帘看向那里,只见被围在里面的人猛地起身,趁众人都不注意时,就要一头撞向土墙。慕晚晚一瞬惊恐,顾不得其他就跳下马车,取了近路提裙跑过去,高声叫他,“陆栎!”

陆栎耳边恍惚了下,仿若听到梦里熟悉的声音,又像没有。他微抬了抬头,向四周望了一圈,没见到人,苦笑了下,独自哀叹,她怎么会来呢?她又不喜欢自己这个百无一用的蠢才,怎会想来见他呢?

慕晚晚从人群里跑出来,气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眉眼明丽,一如他当初所见。

陆栎见真的是她,神色诧异,怔然地站在原地看着慕晚晚。

陆栎说谎了,他第一次知道慕晚晚并非是因为那个被救的鸟,而是在慕家姑娘一起出行时的那一日。她站在桥上,穿着桃粉色的衣衫,梳着俏皮的双丫髻,看过来时盈盈一笑,温婉如水。那一方明丽的模样,深深刻在了他的心里。

那时他科举再次落榜,灰头土脸地回到淮州,遭到无数同窗好友的嘲讽。心灰意冷之时,便见到了她,让他人生仿佛又见到光。

“你怎么来了?”陆栎眼里再升起期望,看她时不似那日的卑诺,反而带了种莫名地炙热。

慕晚晚缓下气,看着他的眼,道“你这是做什么?”

陆栎脖颈上还有方才勒出的青紫,一席白袍染了满地的土,他有些狼狈,苦笑,“人生无望,一死了之。”

短短的八个字,没再多余的解释,就想结束了他一生。

慕晚晚听后,心里莫名地生出气愤,觉得当初自己真的是看走了眼,还以为他是一个富有才华的年轻子弟,原来不过也只是庸人一个。便是如此小小的挫折就让他落寞至此?

慕若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带了不少的侍从过来,慕若看里面拥挤,已让侍从把围观的人都清了出去,此时这个小院里只剩下慕家人和陆栎。

“你为何觉得人生无望?”慕晚晚眼睛看他,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就因为你科举屡试不中,得不到喜欢的姑娘,才让你觉得人生无望?陆栎,你都过了弱冠之年,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你看看外面有多少人,他们风餐露宿,他们居无定所,他们为了活命想尽办法,即使屈人膝下依旧像韧草一样活着,他们不累吗?他们没想过人生无望吗?可是他们纵然这样,依旧能活下去!”

“不要说什么没了牵挂,这些都没有用,陆栎,我也有苦衷,我也有无奈,我也处处受人掣肘,可我从未想过死。”

“死是最无用的一种办法。”

“与其死,不如想如何好好的活着,堂堂正正地活给那些嘲笑过你的人看。让他们知道,金玉终有一刻会被人赏识。”

陆栎本就低沉的心,因她的话一瞬竟忘了。他没想过看着这么温婉的姑娘,训起人来竟然一板一眼,气势丝毫不弱。她字字如刀扎在他心口,针针见血,让他本来灰尘的心竟一瞬赦然。

枉他饱读诗书,还不如一个姑娘。

慕若亦是没想到看似素来无心琐事的堂姐能说出这番话,能有这一番感悟得要吃多大的苦啊!但转而一想,有三叔庇护,堂姐为何还有这般多的心事呢?

“慕姑娘”陆栎看她开口,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慕晚晚也觉出自己方才情绪太过于激动了些,缓了缓道“你还想死吗?”

陆栎快速地摇摇头,“不,不想了。”

慕若松了口气,他不想死就好,如若不然,因昨日的事惹出一桩命案,回去定要受家规不可。

慕晚晚也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陆栎见她有要走的意思,一时不知从哪鼓出勇气,开口唤住她,“慕姑娘”

慕晚晚转身,蹙眉。

陆栎接着道,“我明年还要考科举,若我中了”他停住,声音沉了下来,“若我中了,可以去贵府提亲吗?”

“咳咳”慕若在一旁偷笑,合着他还没放弃堂姐呢!

慕晚晚小脸皱紧,看他一脸期盼的神色,慕晚晚怕自己若是再拒绝他,让他受了打击,万一他再要死要活可怎好,遂开口道“等明年若我还未定亲,你科举中第后再说吧。”

陆栎像是得到了什么保证,嘴角翘起,冲她远走的身影高声喊着,“你可要等我,我定会中的!”

慕晚晚听后,脚下的步子更加快了。

上了马车,慕若还在揶揄,“若是真到了明年,堂姐未定亲,陆栎中第,堂姐还真要答应他不成?”

慕晚晚掀帘看了眼窗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见没有才收回头,打断她的揶揄,“权宜之计罢了,我现在这般哪里还能嫁得了别人。”

慕若以为她说的是不久前和离的事,怕惹她伤心,没再多说。

半晌,慕晚晚缓了缓神色,面容有些忧郁,“阿若,方才我那些话千万不要让我父亲知晓。”

慕若看出她神色有异,忍住多问的话,拍着胸脯保证,“堂姐放心,我定会叫他们的嘴闭得严严实实。”

得她保证,慕晚晚才放下心。

上河节的第二日有花灯会,在湖中周边放下花灯,以乞求心中所愿。

慕晚晚来了淮州几月,每每都能听到慕若同她说上河节花灯会的盛况,慕晚晚自几月前就期盼着,一直盼到了现在。

花灯会后午就开始,慕若拉着她逛了几条街,柳香手里的小玩意越来越多。

到了一个卖兔子灯的商贩那,慕若停了下来,不自觉地被兔子灯吸引。慕晚晚也觉得那等制作得颇为精良,忍不住就买了。

此时对面茶馆的二楼雅间,李胤坐在窗边,看着下面那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姑娘,眼睛一直寻着她的身影。

坐在对面的男子亦是注意到此时皇上的异样,向下望了眼,李胤也没避讳他,就让他瞧见了下面的女郎,“这是慕家不久前来的表姑娘?”贺灵安边说边看了眼面前的人。

李胤收回视线,抿了口茶水,没反驳。

贺灵安又道“听说这位表姑娘在长安结过亲,和离后才回的淮州。”他猜测,“皇上午前迟迟未至,莫不是就去找这位表姑娘了?”

李胤晃了晃手中杯盏,里面的茶沫打着旋儿,他眼里凝了凝,“明日我就要离开淮州,交代你的事可要办妥。”

贺灵安拱手做礼,面色肃然,“臣遵命。”

李胤放了茶水,起身要走,贺灵安叫住他,“皇上,请容臣多嘴一句。”

“说。”李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