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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老手组队的好处就在于他们反应足够快。

木慈一下子就被左弦扯了过去,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缩到沙发后头,他们挤在沙发跟墙角的空隙里,被挡得严严实实,对方很快松开手,口唇凑在耳边低语:“脚收进来。”

老老实实收回脚的木慈被左弦扭在怀里挣扎不得,头还被按下去,只能用余光打量侧边的情况。

温如水直接掀被子盖住了床上的夏涵跟周欣宇,自己一道滑进去;林晓莲身形本就娇小,睡在两张沙发拼成的“摇篮”里,身上还盖着件外套,头部被椅背完全遮住,看上去也算安全。

只有韩青正面对着窗户,低垂着头,睡得一无所知。

这会儿窗户上已经映出一张脸了,叠起的窗帘把五官拉长扭曲,就像有个非常高的人站在窗外,正好奇地往里头窥探一样。

木慈看不到情况,只能听见背后左弦的心跳声如鼓,不禁捏了把汗,在心中默默祈祷起来。

时间突然就变得很漫长,那张脸顺着窗户一点点移动着,就在快要离开的时候,左弦的手也放松了,木慈终于看见那个暗影缓慢地远离窗帘,而这时睡在沙发上的林晓莲突然翻了个身,让单人沙发晃动了一下。

那张脸瞬间回到窗前,正欲出去的木慈立刻被左弦揪了回来,两人一道屏住呼吸,冷汗慢慢从额头滑下来。

这次窗外的脸停留了很长的时间,脸部更为紧密地贴在窗户上,好在林晓莲并没有再动,房间里寂静无声,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直到房间暗下去,恢复成原来伸手不见五指的模样。

很长一段时间里,仍然没有一个人说话,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过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被看到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木慈不知道自己在寂静里熬了多久,只觉得身上越来越冷,眼皮越来越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靠在左弦身上睡着了。

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起来了,他正跟左弦头挨着头,对方温顺地枕在木慈肩头,脸颊压出浅浅的红晕,看上去既脆弱,又毫无戒备,冷白的肤色使得整个人似乎幼小了许多。

这人在睁眼跟不睁眼的时候,是两种截然相反的要命。

而温如水一个人霸占着整张床,她的睡相不知道该说是好还是坏,看上去就像是具笔挺的尸体。

木慈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几乎僵成了冰块,跟地面亲密接触了一晚上的屁股凉得活像没有布料,他试图不惊动左弦把自己挣脱出来,可惜失败了。

见左弦似乎有醒来的意思,木慈急忙假装刚醒的样子,而被惊醒的左弦先是迷茫地仰起头,四下看了看,眼神很快就恢复平日的清明,说了醒来的第一句话:“夏涵呢?”

夏涵从卫生间里探出头来,还叼着牙刷:“什么事?”

“昨天凌晨一点你睡着了没有?”左弦问道。

这次夏涵显然知道他在问什么:“我说昨晚你们没喊我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叶怜怜没有尖叫,只有推门跟脚步声,声音应该不是触发条件。”

“叶怜怜在三楼的时候,那东西当时已经跟着她了………如果不是声音的话,林晓莲的椅子动了之后,韩青正对着它,却没有任何动作,说明也不是人。”左弦沉思道,“那东西很可能是在检查我们有没有睡着。”

木慈摸摸鼻子:“这年头的宿管已经内卷成这样了吗?”

夏涵听他这几句就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了,于是说了一句:“操。”

木慈问道:“其他人呢?”

“去洗漱了。”夏涵回答道,“晓莲应该快来了,她说等会早饭可以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