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严令军中任何人等,不得对长孙无垢兄妹俩透露消息。
他知道,长孙无垢有时候聪明绝顶,但有时候傻不拉几的,明知道陷阱也会往里面跳,被儒家的那套傻叉价值观给洗脑了;
第二,秘密找白士让开了个短会。
将自己的一些妥善安排对白士让一一说明,他与白士让乃是死党,白士让对他也是死心塌地。
这自然是为了防备万一长孙无垢傻的冒泡;
他只能陪着长孙无垢一起前去营救他的两位兄长!
毕竟,长孙无垢为他挡了一刀,这份恩惠,他还是要还的。
他担心,长孙无垢迟早还是会知道,这件事,他很难瞒住,毕竟,宇文述下足了功夫,一路上到处都是悬赏文告。
长孙无垢又冰雪聪明,他对她稍有异常她便可察觉;
因此,他必须预做准备,一旦长孙无垢离开军营,前去营救长孙无垢,那么他势必同往;
将军士以及财物委托给死党白士让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应急之策;
白士让自然立下军令状,声明一定将军士以及财物送到汉中;
陪长孙无垢重返宇文军营,李湛觉得也未尝不可;
因为这次,他走得太急,但实际上,他还疏略了一件事,历史上的李世民,拥有一支比较牛叉的军队——玄甲军;
这次去镇将府,他只是定了协议,万事仓促,还没摸清玄甲军的底细、装备,见识见识玄甲军的战斗力。
这次既然有机会重返,可以将此作为此行目的之一。
然后,他以后的部队也要装备上。
而且,这次重返宇文军,他计算了一下,这件事对他来说还是有时间的,他虽然准备在汉中发动起义,但是至少要等到杨玄感起义之后;
而杨玄感起义,要在数月之后,他还有时间。
和白士让谈过之后,他感觉,现在是时候和长孙无垢谈一谈了,把他兄长被宇文述所俘之事尽早告诉她;
...........
他他信步走出房间,走到长孙无垢的门前,敲了敲门。
“无垢。”
房间里没有人应声。
李湛疑她或者睡得沉,长孙无垢平时属于无心于事、无事于心,恬淡镇定的那种人,睡眠特别好。
当下提高了声音分贝:“无垢,睡了么?”
同时,加大了拍门的力度。
他这下拍门,隔壁房间的长孙无忌都被惊出来了,走出了房间;
李湛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长孙无垢为人机警,绝不至于睡得这么沉;
房间里还是悄无声息。
长孙无忌这时脸色大变,似乎觉悟到什么。
他步履匆匆走了过来,抬起一脚便踹开了房门,房间里,粉红色的罗帷低垂,窗门大开。
李湛奔到窗边,向下看了看。
他们住的这件客栈,房间后面不远便是一条羊肠小道。
长孙无忌这时则拉开了帷帐,帷帐内空空如也,被褥扑的很整齐,只是床单却没了。长孙无忌道:“无垢肯定是剪了床单结成绳索逃了。”
桌子上的杯盏下露出信封的一角。
李湛这时抽出信封,信封中有一封信,墨迹已经干透。
“哥哥、李郎:”
“别矣,勿追,门阀中事,家兄获刑,我已尽知,若不出首,恐宇文述将于我家不利。”
“与兄虽有嫌隙,但两位兄长亦父亲骨血,宁不顾耶?”
瞧这封信,笔迹干到用手都摸不出一点污痕。
想来是至少写了三四个钟头了,推测长孙无垢潜走之时也至少三四个钟头了。
李湛和长孙无忌读完,面面相觑,都懵逼了。
桌上有两张皇榜。
显然,长孙无垢已然看过了。
李湛骇然:“她哪来的这两张榜,我都教人千万别让她知道了?”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
“舍妹聪明,你以为瞒得住?”